廖永善毫不犹豫地转身踉跄着往巷外跑去。
蔡贤双手急剧颤抖着,对师侄银承汉道:“去接余磊和兆林,赶紧撤!”
“是!”银承汉面露惊愕和恐惧之色,转身飞快地往西边那条巷子跑去。在跑到巷口右转时,因为之前斗法过程中受了内伤的他体弱无力,从而导致疾奔中拐弯腿软了,一下子摔倒在地,他挣扎着起身一边往里面跑,一边朝巷子里喊道:“快走!”
站在墙边的余磊脚步虚浮地上前吃力地搀扶顾兆林,但却搀扶不起来。待银承汉赶到后,两人合力才把余磊搀扶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巷外艰难走去。
蔡贤一边往关帝庙门口疾步走着,一边朝着那边停放的两辆出租车招手。
早已约好停在这里等他们的两辆夏利出租车司机见状,赶紧启动车子开了过来。蔡贤当先坐了进去,紧跟其后疾步走来的廖永善把第二辆出租车的车门打开,招呼着一个徒弟和两个师侄坐进去,自己转身跑到前面的出租车旁拉开门坐了进去。
两辆出租车随即飞快驶离。
说来话长……其实从最初顾兆林最先出手实施攻击,到现在这场看似平平静静实则惊心动魄凶险万分的斗法过程,总共也就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大街上恰好经过的几个行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时。
杨家镇东南的大路口处,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飞驰而来。
驾驶位上是龚虎的大徒弟许万发。副驾驶位上坐着的是龚虎的二徒弟常增先,他神色有些紧张地问道:“师兄,你与人斗过法吗?”
“没有”许万发摇摇头。
“真不知道斗法是什么样的。”常增先叹口气,道:“师父本来说让今晚上九点之前到就行,怎么忽然又着急催促着让咱们尽快赶来?”
许万发道:“可能是,今天下午就可能发生冲突吧。”
“对手是谁?”
“不知道。”
“还好我提前从金州县赶到了平阳市,不然的话今天下午都赶不上这次斗法了……呵,还真有些好奇和紧张。”
小巷北端的马路旁,那辆停放了半个多小时的面包车,迅速倒入了巷内,然后右转向东驶离。
在面包车先前停放的地方,往西大约有十几米的道路上,聚集着或开摩托车,或者驾驶乘坐农用三轮车,甚至还有骑着自行车赶来的三十多号当地青年。他们目视着面包车消失在东面的拐弯处后,领头那位骑着一辆哈雷摩托车的光头青年才挥挥手道:“得,今天没啥事儿,大家都散了吧,回头我请兄弟们喝酒!”
一群人当即一哄而散。
哈雷摩托车轰鸣着向东追着那辆面包车而去。
面包车后排座上,赵山刚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淳风,我的人到了,你为什么不让动手,把他们全都干掉?”
“不用了。”苏淳风摇摇头。
看着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虚弱无力的样子,赵山刚不禁有些担忧,道:“淳风,你没事吧?”
“没事。”
“只要你说句话,我的人现在就能把他们全都堵住,一个也跑不了。”
苏淳风轻叹口气摆摆手没有解释——他又何尝不知道杀伐果断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益处呢?
他也很清楚赵山刚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数十号人把那几个在斗法过程中受到重创的术士堵住,全都捆起来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个干掉,神不知鬼不觉。但那是针对普通人,而且即便是针对普通人也很难做到真的就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和后患。更不要说去用这种野蛮极端的方法,去针对术士了。
他们再如何精疲力竭身受重创,也是术士,岂是普通的一帮混混们就能轻易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的呢?恐怕真这么做的时候,要么赵山刚会折掉几名无辜的兄弟,要么就是东窗事发,然后一牵连一大片……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一念至此,苏淳风苦笑着摇摇头,若是前世自己修为鼎盛时期,这几名术士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平阳市的地界。
不过他心里面,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压力和担忧了。
在九宫虚天阵崩坏的时候,苏淳风就已经把强大的意念力扩散开来,高度关注着附近所有的术法能量波动。而他对于诡术更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很清楚王启民最初所施术法中,有解决某种术咒印记的效用,而和王启民住在一起的,只有那个后来从宅院里仓惶逃出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