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而已。”南川挂着浅浅的笑容,按下了电梯的向下键,“再见。”
“再见。”
电梯的门缓缓的合上了。何晓弟望着紧闭的电梯门有些惆怅。
“真的是一模一样啊。”看到南川家中的布置,高弋墨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个拐角的房间应该有……”高弋墨抓着何晓弟的手,兴奋的打开拐角处的门。
一架烤漆钢琴放在室内,闪闪发亮。高弋墨忍不住去抚摸这架钢琴:“连钢琴都一模一样。”
他坐在椅子上,弹奏起来:“‘阿远’,你还记得吗,我的钢琴是你教的。”
“记得。”何晓弟点点头。
“2月5日练琴房,安远之教弹钢琴……”南川在日记里记录过。
“你再来教我一次好不好?”望着高弋墨闪闪发亮的眼睛,何晓弟本不应该拒绝。
他咬紧了嘴唇:“抱歉,高先生,我不会弹钢琴。”他不是真正的安远之。这甚至是他第一次真实见到钢琴这样的东西。
“没关系,我来教你吧。”高弋墨没有在意,反而让何晓弟坐在他的身边。
高弋墨按了几个键,让何晓弟照着学。
“不对,你这个手势不对。”高弋墨将手覆在何晓弟的手,纠正姿势,一个键一个键的教着。
钢琴中发出稀稀落落的几个音符。高弋墨的手突然间停住了。
“怎么了?”何晓弟问。
“没什么,只是发现,你的手比我要小一点,阿远的手却比我要大一点。所以以前都是他覆盖着我的手。”
“那么,南医生的手呢?”何晓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比你大还是小?”
高弋墨沉思了一会笑了笑:“这个我没有注意过。”
何晓弟的心口一堵。三年前,高弋墨患上了抑郁症,默默守护他的南川终于出现了。他以医者的身份,照顾了他三年。高弋墨仍然从未多看他一眼。
“你觉得南医生怎么样?”何晓弟忍不住继续追问。
“他是一个好医生,我很感谢他。”高弋墨口中的南川,这般的平常无奇,似乎随时都可以被取代。
何晓弟没有再说话,他继续陪着高弋墨时不时扮演“安远之”的角色,钢琴里稀稀落落的几个音符,听起来实在悲凉透了。
“高弋墨,无论我是何晓弟,还是安远之。我都希望,你真得能够好起来。”何晓弟轻轻地说。
“为什么?”高弋墨似乎略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