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铭记你的每一个生日,而你却几乎未曾记过她的?”
“是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你却不拒绝不远离,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这样就算保全了她的颜面和自尊?”
“还是你被父母催婚时,施舍般的想要和她这个工具人结婚?”
“你要是有半点把自己当她的朋友,就该知道,以她的性子,她宁愿你直截了当的拒绝她。”
“她不是那种脸皮薄又心思脆弱的小女孩,即便你拒绝她,她也会坦然接受,与你光明正大做回朋友。”
“她在你身边十多年,你都不曾了解真正的她,这会儿又怎么敢以朋友之名来为她好?”
“你觉得她需要吗?”
戴致行语气嘲讽至极,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字字铿锵有力,如巨锤般捶打着季栾。
这一句句近似控诉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他试图为自己辩白,可到头来却发现戴致行所列举的条条状状都真实的可怕。
他无可辩白。
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褚文淇被戴致行拉入受人歧视的乱伦深渊。
对于褚文淇来说,他确实是渣男无疑。
可如今费如安回来了,他浮躁的心沉淀下来,头脑也彻底清醒了。
他这两天与费如安缠绵时,已经把她的话套的一干二净。
也因此猜到这段时间褚文淇经历了什么,戴致行又是如何算计他的。
他知道在这件事情里自己是推波助澜的重要一环。
所以他想阻止事情继续错误的发展下去。
就算是弥补这么多年他这不称职的朋友之责。
他真的不能明知真相,却还眼睁睁地看着褚文淇被戴致行拉入世俗所不容的乱伦深渊。
“她需不需要不是你说的算。”
“你少在这冠冕堂皇的指责我,转移重点!”
“我做的不对,难道你做的就对了?”
“这种事情一旦东窗事发,她的人生就毁了!”
“只要是被道德,法律所约束的事,正常人就不会让它发身在自己和在乎的人身上!”
“违背社会常规所要背负的压力足以致死,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告诉你,你的这种行为可比我恶劣得多!”
季栾对外人向来性子冷淡,如今能为了褚文淇面红耳赤的和戴致行争论,已经是破了自己的规矩。
像他这种冷情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人生的基础原则。
否则身为脑科医生,见那么多的生死之事,只是悲悯他人就足够让他痛苦而亡。
尽职尽能不过是他人性最高的底线,冷眼旁观他人生死才是他人生的常态。
语毕,他也不管戴致行是何种态度,只凌厉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戴致行倚坐在病床上眼见他离去,但却不急不躁,没有半点担心他告密的样子。
只抬手调快了滴药的速度,然后冷脸闭眼,等药水尽数流进自己的血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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