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文晚了几日回京,一进江府,便听管家江大和丫鬟平儿在他面前禀报,近几日江大小姐江明儿日日将自己关在房内。
丫鬟平儿中间进去收拾,却发现江明儿在绣男子衣裳,桌上还放满了...江从文低沉着脸色看着吞吞吐吐的江明儿,压抑着内心的不爽,“放满了什么?”
“放满了...情诗。”平儿低头不敢看着站她眼前的江从文,她害怕江大人,现在这一刻只比以往更甚。
江从文恨不得现在就从房里扯出来那个连他回来都不再迎接的女人,狠狠的打一顿她的屁股。可是不行,他是她的父亲,女儿这么大了,怎能再碰她,甚至碰她的屁股。
他自我折磨一般,将心中的话说出:“小姐的情诗中,可有属所送之人的名讳?”
见到平儿摇了摇头,江从文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能躲避似的,直接回到自己的房内,接下来的两日,除了上朝和办公,也就深夜回府,一回府便熄灯睡觉,父女之间,许多日再未打过照面。
直到某日深夜,江从文踏着月色缓缓归家,站在江明儿小院外,看着她房内无任何光亮,对自己爱上自己女儿不耻,对自己逃避女儿有心上人的事情更是厌恶。
过了许久,他才回房。
刚踏入房内,虽未点灯,但他也察觉到自己的房内另有一人,他神色一懔,手中暗含内力,朝着床上的方向问:“谁!”
“我。”往日清澈动听的声音现在带着一丝丝不知缘由的沙哑,但江从文知道,那是江明儿。
江从文放下戒备,背过身去,将房间中间的灯点上。
房内一时之间亮堂了起来,可江从文却仍未转身去看江明儿,依旧背对着江明儿说:“这么晚了,明儿为何在爹的房内?”
江明儿看着江从文竟然连转身看自己一眼都不肯,狠下心来说:“自是在等爹爹,和爹爹说说我那心上人。”
“你就这么等不及!”江从文怒从中来,转身看向那女子,却发现,他的乖女儿坐在他的床上,带着笑意望着他,“你...明儿下来,你怎还能坐爹爹床上。”
“为何做不得,小时候我都和爹爹睡在一起过呢。”
“那是小时候。你现在都长大了,怎还能如此...况且,你都有心上人了,若你心上人知道...”
“知道又会如何?”江明儿打断眼前这个男人的话语,若是有旁人在场,就会发现江明儿现在对江从文说话,根本没有一个做为儿女该有的尊敬。江明儿接着说:“知道了我那心上人就不会接受我了?女儿就嫁不出去了?名声就不好听了?就再没人要了?”
“瞎说什么!”江从文听着江明儿那一串的话,江明儿越说,他心内火气越旺,只想谁会那么没眼光,嫌弃他家明儿。
谁想这个时候,原本坐床上还带着笑意的江明儿,却忽然用手遮脸,发出了哭泣的声音。
江从文一瞬间就忘记自己内心的约束,赶紧走到江明儿面前,心内苦涩,但仍然温声劝慰她,“不要瞎想,明儿这么美,那人肯定是喜爱明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