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邈被问住，下意识想到了孟老太太可能会有的样子。
他的眼神，立刻变得犹豫。
洛小白知道戳中了他的软肋，趁热打铁：“杜爷爷，你相信我，我有办法阻断毒素，不会让孩子感染。只要撑过六个月，等孩子能进保温箱，我也算没有什么遗憾了。”
杜思邈行了一辈子医，最见惯的，就是生死别离。
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却忽地惧怕了生死。
他抖着雪白的眉毛，无奈叹气：“可……这条路，并不好走。”
洛小白：“试过才知道，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一瞬，杜思邈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杜人凤。
他胸腔窒闷的难受，勉强点了下头：“好吧，但，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外婆，我不可能瞒着她。”
洛小白知道外婆之于杜思邈的重要。
她没有异议，但又不忘提醒：“只能让外婆知道，其余的人……”
杜思邈接上洛小白的话茬：“也不让小顾知道？”
洛小白一笑，企图萌混过关。
杜思邈也不干涉年轻人感情的事：“你和你外婆一样，都是有主意的人，别人谁也劝不动。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杜雷配药，重新给你调整一下。”
洛小白说了声“谢谢”，目送杜思邈离开后，她把手指搭在手腕上，摸了摸脉。
摸完，自己先苦笑起来。
六个月！她这个身体想要撑过六个月，怕是很难了。
手指刚放回到被子下放好，顾凌恒重新走了进来。
洛小白脸上的表情一刹全收，木着脸，语气比三万英尺上的空气，还要凉薄。
“顾总还有什么事？”
顾凌恒不应声，也不说话，比洛小白还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