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煦羽一伸手,便将白瑾瑜搂到了怀里,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整个人都快倚到了白瑾瑜身边:“爷没生气,爷只是想,这些牲畜,都是哪儿来的。”
很明显,丁煦羽话中有话。
李屠户见丁煦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一脸的诧异。
这不对啊!
他还以为丁煦羽拿着那令牌,只在自己那儿取了五只瘦骨嶙峋的牲畜,会心中不悦呢,看来……他似乎并不知道那只令牌的作用啊,莫非那并非是门主的意思,那令牌是他在地上捡的?
李屠户正打算询问出声,这时,一阵微风刮起,微微掀起了白瑾瑜的衣角,露出了她佩戴在腰间的一枚令牌。
李屠户望着白瑾瑜腰间的那一枚令牌,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从脊椎迅速便凉到了脚底板!
若说之前丁煦羽带去的令牌,代表门主亲临,那么白瑾瑜腰间佩戴的腰牌,便是正儿八经,鬼门门主才能佩戴的令牌了!
难……难道……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她分明只是村里的一个半奴而已!她怎么可能隐藏的这般深?
李屠户想要再看那腰牌一眼,风却已经停了下来,白瑾瑜的衣角,已然盖住了她腰间的令牌。
白瑾瑜原淡然的在原地站着,眸色骤然一动,觉察到李屠户正在怔怔的朝着她腰间望着,她的眉头微挑,这才想起来,她腰间佩戴的,正是鬼门门主所有的令牌,今日她忘记取下来了,莫非……刚刚李屠户恰巧看见了?
白瑾瑜眸色一闪,抬起了眼眸,朝着李屠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李屠户被吓的双腿一虚,差点都快哭出来了!
他忙深吸口气,定了定神,瞧了一眼一脸丁煦羽,和他身边的白瑾瑜,眸色一动,似是猜到了些什么,却是不敢肯定!
白瑾瑜眉头一蹙,用眼角余光,瞥了李屠户一眼,李屠户这才回过了神,笑的有些发虚,想了一想,同丁煦羽解释了起来:“这些牲畜,都是我曾经欠你父亲的,如今你父亲不在世了,你们家中又不好过,我便想着将这些东西,全都归还于你。”
“李屠户,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谁不知道丁秀才活着的时候,穷得叮当响,哪里又有牲畜借给你?”
杜茹说罢,嗤笑了一声,微仰起了下巴:“该不会是丁煦羽杀人放火以后,你又收了他什么好处,和他一起在这撒谎吧?”
“我瞧有这个可能,这两个人,八成是共犯!”
“一定是这样,父亲,赶紧把他们两个给抓起来,全都给抓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杜家人血红着一双眼睛,颤抖着手,朝着丁煦羽和李屠户指了过去!许多人因为嫉意太大,又生出了贪婪之心,变得有些蛮不讲理了!
杜老爷子双眸一转,便垂眸思索了起来。
丁煦羽这个小子,虽然没什么才干和本事,但依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去干杀人放火之事的。可他也根本不可能赚了这么多的银子,有钱去买这些牲畜啊!
难道,真的是那丁秀才生前,所做的福报?
“全都住嘴!”
杜老爷子沉声说罢,杜茹和杜青他们几人,便冷着一张脸闭上了嘴巴,只顾小声咒骂着,不再吭声了,他们望向丁煦羽的眸子中,厌恶之意更深了些。
随后,杜老爷子便走到了李屠户的身边,朝他抱了抱拳:“李屠户,我们杜家小辈们年龄小,猜疑心重,倒是让你见笑了。
据我所知,丁秀才生前穷的叮当响,又怎会有能力借给你这般多的牲畜?”
白瑾瑜抬起眼角余光,瞧了李屠户一眼,李屠户被白瑾瑜这般一瞧,心中慌乱,脑中顿时一片乱麻,浑身冒出了冷汗。
他静了好几秒,深吸了两口气,挤出了一丝笑来:“不是欠的钱,而是欠的恩情,这件事说来话长,只能来日再一言一语,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老爷子了!”
杜老爷子眸色一转,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那说来便有理了,大家可听好了,这些牲畜呢,全都是李屠户还给丁家的人情,并非是丁煦羽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今日也恰巧是杜家的祭祀大礼,我外孙有心了!你们几个,快些将这些牲畜,都带到杜家去!”
杜老爷子的面色正经,也夸赞了丁煦羽几句,可眸底却尽是贪婪!既然这些牲畜并非来路不正,又岂能让丁家的人再牵回去?
李屠户看了一眼丁煦羽的神色,见他虽一副没个正行的模样,却未曾说不,深吸了口气,正打算离开此处,去忙旁的事,可他一转头,却发现白瑾瑜正在似笑非笑的朝他望着,顿时吓的冷汗如注!
他虽是鬼门的门生,但却憨厚老实,胆子颇小,他现今虽不知白瑾瑜是否是真的是门主,但万一她是呢?他一个小小的门生,见了门主,又岂能不惧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