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见,白瑾瑜的手腕上,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肉,就连皮都没有长出来,只是勉强止住了血。
白瑾瑜觉察到了丁煦羽在望她,忙将手腕藏在了背后:“我没事……”
“拿出来。”
丁煦羽的声音冰冷至极,命令道。
白瑾瑜只犹豫了一番,他便强行将白瑾瑜的手肘攥在了手中,清冷的眸中掠过了一抹嗜血和杀气。
他猛地将白瑾瑜的手肘松开,便抱着白瑾瑜来到了房内,将白瑾瑜抛在了床上,给白瑾瑜上了药,眸色淡漠,缓慢而冰冷的吐出了一个字:“讲。”
丁煦羽同赵世南最大的不同之处,大概便是他拿得起放得下,这天下于他而言,都没有一个人重要,而这天下对于赵世南来说,却重于千斤,只要有望拿到手,他能丢下所有于他重要的人或物,包括白瑾瑜。
或许他事后会愧疚,事中会犹豫,但他始终本性凉薄,这一点却是亘古不变。
白瑾瑜将丁煦羽走后她所遇到的一切,一点都没有隐瞒,同丁煦羽说了个清楚,包括前去见赵世南之事。
“原想询问你的意见的,但我话还未说出口,你便已经离开了。”
白瑾瑜坦荡说罢,丁煦羽眸色深沉,便欺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便朝着白瑾瑜的唇上吻了过去,缠绵悱恻。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白瑾瑜放开,那双淡漠的桃花眸中,似是增了几分温情,他伸出右手,从白瑾瑜的眉尾,抚遍了白瑾瑜的眉眼:“是我不对。”
他话罢,又强行在白瑾瑜的口中喂了一些疗伤的药丹,便一个翻身,侧躺在了白瑾瑜的身旁,垂下了眼帘,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
白瑾瑜将头埋在了丁煦羽的胸膛上,伸出了手,轻点着丁煦羽的手背,喃喃道:“此番我从皇锦盟中逃走,皇锦盟盟主定然会勃然大怒,说不定已经准备派兵,去攻打鬼门总部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这般攻打皇锦盟的据点,皇锦盟盟主根本不会像木头人一般坐视不理,任由皇锦盟一步步溃败,只是在等待着时机,酝酿大招,一招制敌而已。
丁煦羽凑近白瑾瑜的耳旁,声音低沉喑哑:“呐,小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此次皇锦盟盟主进攻鬼门总部,鬼门将其打的落花流水,又会怎样?”
白瑾瑜眯起了双眸:“重创皇锦盟,鬼门在气势上,便胜了皇锦盟一筹,再不会事事排在皇锦盟之下。”
“若是担忧鬼门人数上不占优势,那便想旁的法子,方法是人想出来的,而不是愁出来的,知道么。”
丁煦羽话罢,便闭上了双眸,歇息了起来,呼吸逐渐变得沉稳绵长。
白瑾瑜望了丁煦羽许久,不知为何,突然喃喃说道:“丁煦羽,我们是同类人。”
她这句话说罢,就连她自己都怔了一怔。
等到白瑾瑜睡醒之后,外面的天色尚黑,也不知还是不是当日。
她刚刚坐起了身子,房外便传来了一阵乒乓碰撞的声音,似是有碗碟砸在地上摔碎了。
“什么贱东西!好,好,我暂且算你不是奴隶,算你是我儿子的一个妾室,我可是丁家的老夫人,哪有回到了府中这般久,都不同我请安的理!
是,这宅子是你买的,但都是用脏钱买的,住在这处我还嫌恶心呢!若不是我儿子在这里,我根本就不屑于住在这里!我呸!”
杜萍双手撑腰,走到白瑾瑜的房前,猛地啐了一口口水,一副泼妇模样,冷笑了数声,将洗脚盆里的脏水泼到了房前!
白瑾瑜眉头一蹙,猛地攥紧了双手,却又转瞬松开,没有心思去理会杜萍。
一夜无眠,白瑾瑜的脑子内心心念念想着的,全都是皇锦盟的事。
第二日早晨,天色刚蒙蒙亮,便响起了一阵敲窗声,白瑾瑜双眸微动,便起身穿上了外衣,下了床,“吱呀!”一声推开了门,便朝外走了过去。
她离开房门之后,男人将一只手枕在了脑后,睁开了一只清冷的桃花眸,微眨了一眨,便又闭上了眼眸,睡了起来。
他虽闭上了眸子,但他的耳朵却能听清附近的一举一动……
白瑾瑜到了丁家院外后,又朝前走了十几步,到了一处极少有人经过的小巷子内,单手负后,眸中含着淡笑,朝树上望了过去:“下来罢。”
“主上怎知道是我?”
连青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浅笑,轻轻一跃,便站在了白瑾瑜的面前,行了一礼。
“不是你,还会有谁敲我的窗户。”
白瑾瑜话罢,便随意寻了个树桩,缓缓坐在了上面:“何事,讲。”
“皇锦盟在今早整顿了兵马,由润炎带兵,正在朝着鬼门总部而去,大长老收到了属下的信,已将鬼门严加防守,但属下还担心……皇锦盟的人马过多,实力也强,我们抵挡不住。”
连青玉的眸中掠过了一抹认真。
皇锦盟毕竟是第一大门派,鬼门同其的差距,就如同蓬仲山和鬼门一样,若是真的打斗起来,差距还是极大的。
白瑾瑜垂下了眼帘,眉心微蹙:“皇锦盟盟主调了多少兵马前去鬼门?”
“皇锦盟总数的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