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转过了头,率先看见的,并非是丁煦羽,而是一个身着红衣,狐狸一般的少年。
那少年此刻正微眯起狐狸眸,朝着白瑾瑜望着,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好奇。
少年看起来同丁煦羽差不多大小,虽不能说他憨,只是一眼望去,他着实没有丁煦羽成熟。
“哥哥,这是谁?”
少年伸出了手,朝着白瑾瑜指了过去,声音很是帅气,细听之下,发现有几分邪气。
白瑾瑜心头一跳。
哥哥?
丁煦羽看出了白瑾瑜的疑问,上前几步,将白瑾瑜整个人罩在了怀中,伸出了手,抚了抚她的鬓发:“丫头,我救过他一命,自此后,他便习惯唤了我哥哥。”
少年见丁煦羽同白瑾瑜这般亲密,眸色一动,几步便蹦上前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惊奇:“她便是白家的白瑾瑜?”
折扇在丁煦羽手中转了个圈,剑柄“砰!”的一声敲在了少年的头上!
丁煦羽将折扇打开,缓缓给白瑾瑜扇了一扇,眸色冰冷,只望了少年一眼,少年便觉浑身发冷。
他轻咳了一声,再不敢造次,恭敬的上前几步,抱拳唤了声嫂子。
少年双眸轻眯,眸色带着些许玩味,同白瑾瑜和丁煦羽望着,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还从未见过身上这般冷冽的女子。
“你会……歌舞?”
白瑾瑜眼皮子一跳,越发不敢相信。
“我不会歌曲,但我会武剑,不就是来参加大元的什么朝云节吗?保证得第一!”
少年狐狸眸一眯,朝着白瑾瑜打了个响指,尔后他便在四周望了过去,在石桌上看到了一杯茶,也不客气,便走了过去,仰头喝了一口!
“好茶好茶!”
白瑾瑜望着他那一副大叫好茶,喝的痛快的模样,着实不忍心告诉他,那是昨晚的剩茶。
“他是谁家的公子?”
白瑾瑜朝着少年望着,好奇的道。
“我是几年前,在溪水边遇见他的。他当时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求我救他,我见他身上武功不错,死了可惜,刚刚答应,他便昏了过去,他醒来之后,除了武功招式,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往后,他便留在了明国,帮我的忙,因他不记得自己的姓名,我便唤他狐狸。”
丁煦羽话罢,白瑾瑜轻轻一笑:“狐狸?这个名字倒是衬他。”
这少年生的艳丽灵巧,唤他狐狸,倒是更合适不过。
狐狸喝完茶水后,砸吧砸吧嘴,总觉得这茶水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奇怪之处。他想了想,心想,大概这便是大元和大明的不同之处罢!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大小姐,时辰到了,老太太让我将您请出来!”
白瑾瑜一听,便知是白婆子的声音。
她双眸一动,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去便好。”
“老太太吩咐了,让老奴亲自带大小姐去。”
白婆子话音刚落,白瑾瑜便推开了院门,朝白婆子望了过去:“我人就在此处,还会丢了不成?”
白婆子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垂眸朝白瑾瑜身上扫视了一眼,眉头轻蹙。
白管家分明带人去……
她怎的一点伤都没有。
“大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此次朝云节设在狩猎场,老奴怕您寻不到地方。”
白婆子客道一笑,朝白瑾瑜行了一礼。
“狩猎场?往年的朝云节,不是设在家中吗?怎的换了地方?”
白瑾瑜的眸中掠过了一丝警惕。
“这朝云节向来由瑾妃娘娘操持,往年里,朝云节只比三场便罢,瑾妃娘娘在今年添了一场,便是狩猎,这地点,便设在了狩猎场之内。”
白婆子恭敬道。
她话音刚落,狐狸几步便蹦到了白瑾瑜的面前,狐狸眸中带着一丝淡笑,朝着白婆子望了过去:“那你们的瑾妃娘娘,今年可会亲自来狩猎场?”
他的眸底掠过了一抹微茫。
他总觉得这位瑾妃娘娘奇怪,却说不上奇怪到哪,只有近距离看一看,才能确定。
“今日是太上皇冥寿,瑾妃娘娘呆在宫中,自是不会来的。”
白婆子下意识的说罢,眼皮子一跳,朝着狐狸望了一眼:大小姐,这位是……”
“你不必知道,带路罢。”
白瑾瑜话罢,白婆子双眸一转,也不多言,便低下了头:“大小姐虽我来罢!”
白婆子带着白瑾瑜他们一路往前走,便到了白家门口的一个马车旁,白瑾瑜他们上了马车后,白婆子便一直跟在了马车身侧,看似保护,实则监视。
白瑾瑜走的还算晚的,此刻白夜和老太太他们,早已坐着马车到达了狩猎场,在白瑾瑜的身后,则跟了些庶子庶女。
他们虽也乘着马车,但马车却比白瑾瑜所乘坐的差了太多,白瑾瑜毕竟是嫡女,明面上老太太也不会差了白瑾瑜。
而庶出,就算是到了狩猎场,也没有参与的资格,只能远远地站着看罢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便在狩猎场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