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次坐了,徐璟便先对郑泽昭道:“二郎的伤口可处理了?我方才一晕,倒没来得及将伤药给你。”
郑泽昭道:“王爷的身子要紧,我这倒是小伤。”
徐璟一听他这是还没顾上,便忙对吴镶道:“镶哥儿,你快给二郎看看。”
吴镶便对郑泽昭做了个请的手势,郑泽瑞也是一惊,忙也跟着去里间看郑泽昭的伤势。
许令杰由来没个正行,围着徐璟转了一圈,问:“王爷,您伤在哪了?”
徐璟便淡淡睇着他,说:“你此次往雍州来,府里可晓得么?若是借道跑出来的,本王可不招待。”
许令杰嘿嘿一笑,心虚道:“晓得,自然晓得。”
明玥坐在一角,本没有注意他的话,却不巧咳嗽了两声,许令杰心虚,瞧着她幂蓠的白纱轻颤,还以为她在偷笑,遂呲牙道:“七丫头,你笑甚!”
明玥无语的横了他一眼,徐璟笑道:“东原,本王记得若是从裴家那论许郑两家是沾亲的?只不知晓这其中细处,按说你与七姑娘的辈分是怎样论的?”
许令杰嘴一瘪,明玥一起身笑着答道:“回王爷,按辈分他应喊我一声七姑姑。”
许令杰:“……”
徐璟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也笑了,说:“那请七姑娘对这个侄儿多多海涵吧。”
明玥正经道:“是,我会让着他的。”
徐璟便笑开了,脸上也总算有了点儿血色。
他们一说一笑的功夫,吴镶已给郑泽昭处理完伤口带着几人出来了,徐璟微微颔首,便说:“二郎未曾习功夫,如今要你受伤,我却是对不起郑老了。”
郑泽昭道:“王爷见外了。”
徐璟笑笑,说:“我记得二郎像是十六的年纪,倒同镶哥儿一般大,镶哥生辰是七月初三吧?二郎可是比他大上几个月?”
郑泽昭微一拱手:“不敢,我是腊月初九的生辰,倒要称一声吴大哥才对。”
吴镶抱了抱拳,徐璟便拉家常似的又说:“啊,是了,我知晓二郎与府上的大姑娘是双胞之子?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的生辰?上次倒在府上见过,只与二郎倒是不怎么相像。”
“是”,郑泽昭答道:“只一胎双胞有的便是极其相似,有的便是不甚相像,我与胞姐大约是属于后一种的。”
徐璟随随的一笑,便也不再多说,转头问郑泽瑞道:“四郎,后院都料理干净了?”
郑泽瑞起身道:“东西都保下了,只是却逃了两个。”
徐璟点头,闲闲的一拢袖子,又说:“二郎、四郎,你们有何要问的么?”
郑泽昭看一眼郑泽瑞,他没去后院,虽然心里猜测,还是郑泽瑞问更清楚些,郑泽瑞略一沉吟便道:“王爷,符信方才与吴二哥和刘三哥在后院见护着东西的随从打扮不像我大周之人,便在刚回来时去闲转了一圈,他们此行怕不是一般的商人。”
徐璟道:“四郎既已去看了,那应对这一行人的身份知悉的七、八成。这一行确实非普通商人,而是琉球国来的使者,只是为了要显示他们国家的富有,放着好好的驿馆不住,非要大摇大摆的住进这年县最大的客栈里,一路上还抛撒铜钱赏与百姓,讽我大周贫瘠。今晚这批盗贼怕还只是盯着他们的其中一拨,若是在大周被劫,也是不好说,因而你们今晚算是立了一大功。”
几人一哂,倒真没想碰巧能立了功了,许令杰倒是谦虚的嘿嘿笑道:“其实我就是跟在郑家四郎身后捣乱来着,虽然也帮他收拾了三五个,但功劳不大。”
黑骑刘留也不禁道:“是,四公子方才最是勇猛,那贼人点了火,是四公子合身扑上去给灭了!外院潜着的贼人比咱们呢先前料想的多了一翻,伤敌也属四公子最多!”
郑泽瑞闻言倒不好意思起来,忙道:“不不不,若不是王爷让两位哥哥帮我,我跟东原怕早醉过去着了这伙贼人的道!”
吴镶道:“四公子就别客气了,我与老三只是搭个手,方才都是听四公子指挥,不然哪有这般利索?”
郑泽瑞脸上有点红,徐璟便点头道:“这次功劳确实四郎最大,只是这尚未完,这虽与雍州离得甚近,但尚不属本王管辖,因而本王不便出面,四郎明日怕是得在此留一日,寻得官府的人来。那时,四郎的功表也好往上报。”
说实话,官府的功表郑泽瑞并不在意,倒是徐璟的夸赞叫他很是高兴,因而道:“王爷放心,符信定不负所托。”
徐璟指了指刘留:“我将老三给你留下也好搭个手,东原也一并吧。”说着却又忽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朝郑泽瑞招手低声说:“那琉球的使者十分猖狂,你们……嗯,不必叫官府的人来的太快……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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