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孙儿想让瑞哥儿代为探望范先生,先生来过两回信说师母十分想念瑞哥儿。”
老太爷哼了声:“探望完,怕又寻不见四郎的影子了吧。”
——郑泽昭年前回来时,便被王氏罚三个月里不准出府,过完年至今,除了上元节跟随众人出去一回后便被王氏看得牢牢的,无故不准他出去乱跑,郑泽瑞眼下已经憋的要长草了。
郑泽昭也没打算瞒着老太爷,只道:“祖父,瑞哥儿的性子与我不同,您不也说要多历练历练。”
老太爷捋了下眉毛:“我只说要他去范先生处探望,旁的没说。”
郑泽昭笑了:“多谢祖父。”
清明里事忙,一晃也就过了,父子二人都没在府里停留几日便又匆匆走了,没过几日,郑泽瑞也得了老太爷的准出府,果然是一去无踪影,王氏气得将邓环娘骂了一通,说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尽职,邓环娘哭了一气,末了拿了郑佑诚的信,带着几个孩子去雍州住了一个多月。
很快入夏,六月份,大周水军因等皇帝下令,迟迟不敢渡河偷袭,给了高句丽充分的时间,最终在平镶城受挫,只能退回海边。
皇帝在长安另下旨派人进攻平镶,然在萨水遭到敌袭,大败。
将士们奔逃,大周军一路溃散,当初近四十万的水军,回到辽东城时,只余不到三千人。
今上大怒,将领兵的三名将领全部治罪,并命押回长安,大周军雄赳赳而却去惨烈烈而归。
——那一百多万雄兵,回到长安只剩不足三万。
这一年秋,大周举国上下笼罩在一派哀伤之中,山野间多了无数的空坟,时常能见百姓在路边恸哭。
皇帝在长安自然也是暴躁非常,这期间有三个言官当庭挨了杖打,皇上下令,长安城内,有无故恸哭者,一惊发现,立即杖责三十,其他地方纷纷效仿,这才稍稍好些。
然在这个皇帝一肚子闷火无处发泄的秋日之末,郑佑诚却被人参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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