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陶老头拍了他一巴掌,“上次诊脉是半个月前,日子少脉象不稳,老头子能给你乱说么!”
他这一巴掌把明玥和一边的邱养娘都拍醒了,邱养娘“哎呦”了一声,喜道:“是我疏忽了!前些天夫人小日子没来我还以为是一直吃药给推迟了!哎哟哟,陶大夫,您快再给瞧瞧。”
明玥也坐直了身子,咬唇看着裴云铮,结果这厮已经乐傻了。
红兰立即道:“奴婢去禀太夫人!”邱养娘一把拉住她:“悄悄地去,没过头三个月,不宜声张。”
“哎!”红兰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使劲儿抿着嘴,喜滋滋地去了。
裴云铮过来握住明玥的手,力气很大,明玥“嘶”了一声,他又忙不迭的放开,陶老头在一边直摇头,咕哝“没出息”。
因而,定平侯夫人头一次被诊有孕,自己淡定的很,反倒是定平侯更像有了肚子,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稳,连带被丫头偷笑了三天。
上元节当天,伍泽昭在郑家行稽首之礼,正式认郑佑诚做了义父,自此称呼还与他在郑家时一般。
正月二十二,郑明珠入了咸宜观。隔了八天,王氏去了佛华寺庵堂礼佛,并吩咐家里人无事不得去打扰。
二月十六,伍泽昭离京南下。
春风乍暖,明玥等人在街前与他送别,心中有些惆怅,她手里捧着一双羊毛护膝,殷殷嘱咐:“江南天气和暖,可冬日里未必比长安好过,二哥膝盖受过伤,每到阴寒天气便要受罪,自己可要经心些。”
伍泽昭点点头,接过一双护膝按在手里,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又知不能说,兜了一个大圈终于又做回了兄妹,兴许也是命数,因而能出口的也只是那一句:“七妹妹,保重。”
明玥有点儿泛泪,忙点头说:“二哥也保重。”
伍泽昭笑了笑,郑泽瑞在一边红了眼眶,伍泽昭用力拍拍他,“我又不是再不回京了,四郎,别这样。”
他不说还罢了,一说郑泽瑞真个儿掉了泪,觉得有点儿丢人,又赶忙转过身去抹了把脸。
伍泽昭又冲着裴云铮拱手:“云哥儿,保重。”
裴云铮托了一下他的衣袖:“二哥也是,此去路远,只待来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