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环娘“嘶”了一声:“也不是啊,崔夫人娘家是名门卢氏,我见过的那人后来听闻却是夫家被灭门死了的,想想好似也不是很像……”
郑佑诚垂着眼道:“你这说的都是甚时候的事了。”
邓环娘笑笑:“还是我未出阁时候的呢。”
“十多年前了,便是有个印象怕也模模糊糊了,再者,我不是说了,人有相似,这倒有甚大惊小怪的。那崔夫人是卢氏嫡女,你莫要胡乱说这等事!”
“我不也是一时奇怪么”,邓环娘道:“老爷急甚么。”
郑佑诚皱着眉将剩下的半碗药喝了,呛得一阵儿猛咳,邓环娘忙过来给他拍背,一时紧着查看他身上的伤,这话也就暂且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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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郑佑诚带着一家子离了京城赶往燕州。
因他身上有伤,马车不敢行的太快,因而路上走走停停的耽搁了三天,直到二十八上午才抵达燕州郑府。
他伤了的事也没敢跟王氏细说,王氏因想着他这两个多月都在狱里,阴冷潮湿,身上难免不舒坦,将事情大概问了一遍便叫他去见过老太爷后赶紧回房歇着。
老太爷正在书房泼墨作画,倒不见特别担心的模样,见郑佑诚带着郑泽昭和郑泽瑞进来了,只站在桌案后将他们将他们定定打量一番说:“回来便好。”
“是,叫父亲担心了”,郑佑诚道。
老太爷扬声叫外面的小厮打了盆水进来,净了个手后方道:“坐吧,现下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坐下,郑佑诚便将事情从头捋了一遍。
原那刘廷当真与他是同窗,二人这些年关系也不赖,刘廷也算出身书香门第,只是到他这一辈上愈发败落了,他族里无人在京为官,自己苦读十几年好容易中了科考,做了县丞,这几年与郑佑诚常有书信往来,年节里偶尔也来拜访,在郑佑诚调任雍州时还专寄信一封道贺来着。
九月底说得了一方歙砚和两幅名画,叫郑佑诚帮他瞧瞧,郑佑诚当日并未多想,哪知隔了一天便出了此事。
“东西你都看了?可是好的?”老太爷摸着下巴问。
“儿子看过,东西都是对的,当日我还尚自纳罕,刘廷家道败落已久,哪里得来的这歙砚与名画?后来一想,是儿子太过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