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药粉包好,拿了一张纸笺递给裴云铮,拍手说:“都在这啦,这药是奇,不大好寻,一般要从西域商人那才能寻着,贵着呐!不过一丁点儿便有效,遇水化开药力更强,尤其后劲儿大,只是几乎香气极淡,有时人闻了少许也不自知。但难不倒老头子!里头的几样东西保准一样不落,都在这纸上。”
裴云铮扫了两眼,将纸笺递给明玥。
明玥一眼看过去,有多达十几样料,不过并没甚异常的,不由又问了一遍:“依先生瞧,方才这药本身应是没大碍的罢?”
陶老头咳了两声,在裴云铮脸上刮了一眼,严肃道:“这药虽是无大碍……但也不能常用!”
邓素素在一旁也瞧明白了,满脸通红,拿手肘使劲儿碰明玥,然明玥此刻心思却全不再这里,她脑中灵光乍现,似就要碰到那一团乱麻里的线头!
这药没问题,没问题……这才是问题!
她蓦然转身,将药粉和她收起来的手钏放到一处,一壁拿着东西往外走,一壁说:“我现下便去见二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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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里正刚用完午饭。
郑明珠的事,老太爷虽暂且未对林氏做甚么处置,但命她这些天不能离了二房的院子,实也如禁足一般。
二老爷脖子上缠着纱布,一时遮住了王氏的抓痕,但余惊犹是在心,见明玥来了,也不问今儿上午的事,只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道:“我要到东厢午休,你们有话慢慢儿说去罢。”
林氏起身将他送出去,转而,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明玥,柔声问:“你是因明珠的事来寻婶娘?”
明玥不置可否,径自将手中的木盒放在桌上,偏头说:“二婶娘觉得我不该来?”
林氏怪怪的“啧”了一声,说:“该来,你与明珠是亲姊妹,你不来还能有谁呢?九娘还小,又是庶出,总还得是你。”
“婶娘不必这般讥讽”,明玥抚着木盒上的花纹道:“我自幼与大姐姐并不亲近,二婶娘一直看在眼里。”
林氏微挑细眉,轻飘飘地坐下,“那你要问婶娘甚么?”
“婶娘心下早有数了”,明玥说着,动手将木盒打开,稍稍前推:“这是当初二婶娘给大姐姐添的嫁妆,一对纯金的手钏,做工细致精巧极了,自然,最巧的,还是二婶娘的心思。”
林氏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拈起手钏,细细看了片刻,说:“是我送的,你瞧还是八成新呢,你大姐姐估摸没戴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