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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森在日记了写了很多关于顾居的事情,多到像是一本记录顾居观察手册。
感觉他是真的在养猫。
比如他写过,顾居不擅长表露情绪,但是开心的时候会盯着人看很久,就像是现在。
在白何说了想他以后,顾居就一直在看着他,看的有些久了,白何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言苟笑的男人竟然有些可爱。
毕竟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因为开心而一直盯着别人看的人。
看向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我和白森就这么像吗,让你看的这么入迷。
白何抬手摘下了他的眼镜,放在了柜子上。突然的触碰让顾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还没等他睁开,就感受到了一抹温热落在了上面。
“顾居最敏感的地方应该是眼睛吧,有一次我在他闭眼的时候亲了一下他的眼睛,发现他竟然有些乱了呼吸。”
白何的动作很轻,很快。但是顾居还是像日记里那样有些乱了气息,看着他的耳朵,好像有些发红发烫。
“顾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比如他喝醉的时候,其实特别主动。”
当时他看到这里的时候在想,白森真是什么都往日记里写。
但是真的等到白何自己被顾居压在床上的时候,又在想白森怎么不写的更详细一些,不管怎么样,他还算个十八岁清纯小处男,就这么被一个大男人压着,怎么能不有些心慌。
即使他知道顾居是下位者。
“不过顾居平时除了应酬滴酒不碰,真是可惜,就算是我请他喝,也不会喝太多。”
看来这次是为了你破戒了。
顾居其实醉的很深了,但是他的动作却看起来轻车熟路,白何就这么慢慢看着他从柜子里拿出避孕套润滑剂,然后解开衬衫,裤子。当他伸手摸到白何的腰带上时,后者猛的握住了他的手腕,白何用的力有点大,顾居微微皱了皱眉,抬眸问他“怎么了?”
毕竟在日记里写的,白森这个时候只会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直到他坐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个画面,白何感觉整个人都有点烧起来,但是心里的那些恶劣心还在作祟,最后他还是放开了顾居,说了句没什么。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让还在醉着的顾居多想些什么,不过他也并没有继续去扒白何的裤子,而是将自己的裤子彻底脱下,拿起身旁的润滑剂给自己扩张。
这轻车熟路的动作让白何看的彻底宕机了,脑子里又想起了白森日记里写的“顾居这个人有时候也是真的很冷,不管是穿着衣服,脱了衣服,床上床下,都是那一副模样,即使是他主动。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这种人很无趣,像个死人,可我唯独觉得他在压着喘息的声音格外的有趣,虽然我更想看他情绪波动很大的模样。”
真是不折不扣的老流氓啊。
但是当自己变成主人公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自己骂不出来了。
顾居并不是多么纤细柔弱的人,小时候被白森捡回去的时候他经历了十几年的家暴与校园欺凌,早就让他活成了一副淡漠的模样,身上的疤痕和手上的薄茧让他伪装成了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着的刺猬,但是唯独白森不一样,只有他不一样。
那我呢。
白何将头埋在顾居的肩颈间轻嗅着,抬手抚摸着他身后的疤痕,听着他逐渐变乱的喘息,觉得很有趣。
一张相似的脸,把你恨的人和爱的人混为一谈。
你是因为知道了白森在捡到你的时候就刚好有了一个私生子而愤怒吧,因此而恨我吧。我和你爱着白森的时间一样,十八年。
这都是白森日记里的故事,白森比顾居想象中的知道的多。
顾居身上的疤痕从脖子一直到腰下,多到像是数都数不清,就像白森瞒着他的事情,太多太多,都藏在了那本日记里。白何就这么一条一条抚摸着,直到顾居忍不住了,让他不要再摸了。
嗓音还带着些沙哑,压着因为横冲直撞而要溢出的呻吟。白何闻言也不再摸了,而是张口在他的肩颈间咬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想在顾居身上留下些什么,吻痕,疤痕,什么都可以,而且要让他知道,他不是白森。
虽然白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可能是看了日记以后知道了顾居对于白森而言的地位,也可能就是想,想和白森争。
毕竟他也觉得,顾居好有趣。
当顾居睁开眼看见白何那张放大的脸时,他并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他坐起身缓过来神后才反应过来,白森早就没这么年轻了,而且白森已经死了。
顾居感觉脑子里像是有根弦在瞬间崩断,下一秒就直接把人从床上踹下了下去。
本来还在睡梦中沉睡的白何突然就这么被人连带着被子直接踢下了床,在滚下去的时候头还好巧不巧直接磕在了床头柜上,让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脑子也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大早上你干什么……”
白
', ' ')('何坐在地上揉着自己被磕到的地方,感觉头发都要被碰秃了一块,他抬头想要去质问顾居,可当他对上后者的眼睛时,又想起了昨天的种种,本来还想质问的气势瞬间变成了心虚。
“那个……你……我……”
“滚。”
顾居感觉头痛欲裂,宿醉的难受和清早发现自己酒后乱性的对象是去世恋人的亲生儿子,双重崩溃一齐袭来,让他想要直接消失在这个世上,脑子里直接乱作了一团。
更该死的是昨天的事情他倒是还一丝不落的全都记下来了,最后也只能抓着头发懊恼,果然儿子和爹长了一张脸就是误事,太害人了。
还没等顾局对于这场事故进行更深刻的后悔与反思,昨夜被他直接扔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复活,开始嗡嗡作响。他俯身把它捞起来,一看号码备注是白崇明。
真是一大早就捅了白家的窝啊。
不过顾居也只得认命,毕竟他也没忘了,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偷偷在别人家房子里住了好几年还没告知,最后还和他儿子搞在一起了,自知理亏。后面为白家付出的一切也算是一些偿还。
“喂……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
“小顾啊,抱歉一大早就打过来,没打扰到你吧?”
顾居听见这话,抬眼瞥了一眼还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何心里默默吐槽道:你的孙子倒是打扰到了。
“没,刚醒。”
“那就好,我就是想问一下白何那小子住在哪里啊,今天何缘说想来城里看看,顺便想找一下白何。但是我们去白森经常住的那套没有找到他,电话也打不通,想问问岑楚,也是无人接听,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总不能说他在我家吧。
“可能……在市中心另一套?要不我帮您问问岑……”
“啊!怎么流血……”
旁边一直被当做空气的白何突然叫了一声,顾居眼疾手快赶忙捂住了他的嘴,顺便还在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又爬上床了,自己居然都没发觉到。
“小顾?刚刚是什么声音啊?”
“没什么,养的狗太笨了,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刚刚叫了一声。”
“噢噢,小顾你还养了狗啊。”
“嗯,前几天无聊随便买了一只。白先生要不你先去市中心另一套看一下,今天周末估计岑楚还在睡觉没听见,白何……可能是有其他事情吧。”
“好,那我也不多打扰你了,正好到处逛一下。”
终于将白崇明打发走了的顾居感觉筋疲力竭,他看着还在被自己捂着嘴的白何,两个人离得很近,就连呼吸都近在咫尺,可后者就这么乖乖的被自己锁着喉也不动弹,安分乖巧地仿佛和昨夜不是同一个人。
笨狗。
顾居也懒得再去多想些什么了,这一早的事情已经让他很心累了,他放开白何朝他摆了摆手道:“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白何也是自知理亏,刚刚他偷偷爬上床后突然感觉胳膊有点凉嗖嗖的,一看是被划了一道口子,下意识的嗷了一声后被捂嘴了才想起来顾居还在打电话。
而且对面好巧不巧还是自己的好爷爷。
他沉默地穿好了衣服后起身就走了,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顾居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全身瘫成大字型陷在床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突然觉得自己都对现在的自己有些许陌生了,情绪少有的剧烈地波动与起伏,在白森去世后不断出现,直到今天才发觉到,感到了一股陌生。
顾居从床上坐起身看着满地的狼藉,呆愣了很久,最后沉默着收拾完了一切,回归原样。
随后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水滴一滴滴滑落,打湿了衣服。过了许久,一股莫名的情绪上头,镜中人随即四分五裂。
镜子的碎片掉落在地上,手指瞬间被割破,血不断涌出,染红了水池。
太荒唐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居然是真正的事实。
他很想笑,又感觉心里发涩,直到发觉自己手上的血都要流干了时,他才从情绪中出来,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便出门打了车去医院。
最近的情绪起伏与波动让顾居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办法。
毕竟哪里都有白森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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