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林芷萱提起来,王佩珍也是没有法子,只点头应了。
林芷萱道:“那姨妈是怎么个打算?”
王佩珍抿唇不语,许久才道:“雪安那丫头从小聪慧,只盼着她能早日想通吧。”
林芷萱听王佩珍含着泪这么说,心中也是凄冷,哪怕是折损了雪安的命,他们也不肯让道真带雪安走吗?
哪怕从小那样宠着她,什么都纵着她。
她随着一个老道出家做道姑就使得,而若是与道真有了苟且之情,就宁死不可了。
林芷萱说不好心中是什么滋味:“姨妈舍得就好,只盼着姨妈日后不要后悔。”
言尽于此,林芷萱告辞了王佩珍,只说了明日一同去白云观,又定了时辰。
林芷萱夜里回去跟魏明煦商议了好半晌魏应祥家的事,魏明煦也只跟林芷萱如若旁观的叹了两句,只说若是魏秦岱来求他帮忙,他不会拒绝罢了。
魏明煦又问了林芷萱明日什么时辰去,让路上小心些,毕竟要驾着马车上山。
林芷萱道:“倒是也能乘小轿,只是天冷了,还是马车暖和些。”
魏明煦道:“我明儿让杜勤和肃羽都陪着你们去,再多寻些小厮和私属护着你们去。”
林芷萱含笑道:“小厮我早就安排好了,要私属做什么?难不成王爷还担心谁会对我们不利不成?这个时候若是谁敢对我不利,只会激怒王爷,说不定当真许了那两千人头了。谁会这么蠢?”
魏明煦却只道:“还是小心些好,我只觉着你们大冬天的不再家里暖和和的吃吃茶,说说话,大老远的上山上去做什么。”
林芷萱道:“我也不想,这不是娘跟她们都定好了么,都是在寻常不过的事。”
魏明煦嗯了一声,才不再纠缠这件事,只让林芷萱传厚些的衣裳,千万不能冻着,他不太信什么祈福之事,只要林芷萱和九姐儿能平平安安的,就是他的福气了。
次日清晨,魏明煦起来更衣用膳上朝,王府里的人也开始忙活林芷萱和林若萱去白云观的事。
清晨林芷萱去牡丹园跟林若萱一同用的早膳,也瞧了朔哥儿和小姐儿,朔哥儿长得很壮,眉眼渐渐张开了,越来越像梁靖知。林芷萱每每心中感叹,若是他还活着该多好。
可林若萱却已经过了那道坎,如今守着儿子,还有小姐儿这么个女儿,手底下自己做着买卖,日子倒也还过得有声有色的。
林芷萱问道:“你那日去见了梁家的人,可有为难你?”
林芷萱不吃包子,让绿澜给盛了一碗绿粳米饭,这才林芷萱道:“如今朔哥儿在我这儿,我又在靖王府,他们自然不敢对我用强,只与我说了好半晌的道理,梁大人还替梁太太给我道了歉,又说起我回林家或是再靖王府守寡,他们都不拦着,日后就是我改嫁,他们也只有相贺的道理,只是朔哥儿是梁家的嫡长房的独苗,梁家一定要要回去。”
林芷萱道:“那你怎么回他们的?”
林若萱泡了半碗米饭,道:“我只说朔哥儿还小离不开我,等朔哥儿大些能离了娘了,再跟他们回去,我也放心了。便许了朔哥儿三岁之后送回去。”
林芷萱瞧着林若萱泰然的神色,已经不再替她担心了,如今林若萱因着自己做着小生意,接触多了人,行事越发的老练持重。哪里用得上朔哥儿三岁,梁家怕就在旦夕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