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镜在如也的眼神下憋住笑,“你的宣兄该不会也是个文盲吧?”
江无水拿起笔又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将纸递给如也,“你看这是宣兄给我起的汉名,江无水。”
如也接过来,戎镜也凑上去瞧了瞧,看见纸上多了三个字——汝无水。
他干脆笑出声,“你的宣兄果真是个文盲,这字念汝,不念江。”
江无水否的果断,“不可能,宣兄不是文盲,我俩出去饮酒时,他还时常吟个诗作个对,有次还和一位书生对对联来着,而且他长得就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怎么看也像个书生,怎么可能是文盲?”
戎镜完全不信,“不是文盲汝和江分不清,还教给你。”
如也却觉得这名字哪里不对劲,他放下纸,“不管记没记错,好在是汝河客栈,我们再上去帮你找找。”
江无水还在纠结这字念什么,闻言只能拱拱手,“麻烦两位了。”
戎镜临走还戳他心窝两下,“汝少侠在这好好认认字。”
一路上,如也瞧见他一脸笑意,那江无水哪有这么好笑,“这么高兴?”
戎镜牵起他的手,嘴角忍不住上扬,“一想到我有你教我读书,比这文盲强多了,我就得意得很。”
如也垂下眼,想起黄粱一梦的景象,“以后我会教你更多。”
戎镜似是与他心意相通,牵着的手指动了动,“如也——”
如也抬起头,“嗯?唔……”
戎镜低下头吻住了他,温热的嘴唇包裹着他柔软的唇瓣,眼中的温柔似要溢出来,如也脸上微烫,不禁闭上眼与他专心缠绵这个吻。
戎镜搂着他的腰,火热的舌头探入口中细细尝着他的滋味,指尖摩挲着他的脑后,如也身子都软了,分开时戎镜轻轻咬了咬有些艳红的嘴唇。
如也脸红的似一片云霞,“我们快去汝河客栈吧。”
戎镜笑着与他十指相扣,“好。”
两人又找人打听了下,来到了汝河客栈,客栈里人不多,戎镜找张桌子坐下,让小二给上了几道招牌菜,“我们边吃边等,没准就等到了。”
正等着上菜时,客栈里又来了几伙人投宿,都是来参加白小姐和百里笙婚礼的,老板喜滋滋地打着算盘,一抬头瞧见菜名牌子上有一个牌子碎了一半,他赶紧喊来小二,“我不是让你把这牌子换掉吗,怎么还没换掉?”
那牌子上写的红烧狮子头,结果上半部分碎了,变成了“工尧狮子头”。
小二一拍脑袋,“哎呀,订完的牌子忘记取了!”
老板这几天收入颇丰,心情也好,“一会招呼完记得去把牌子换上。”
“好嘞——”
戎镜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往墙上看了眼,瞧见那“工尧狮子头”,“我还真没注意。”
如也也看到了,正要笑忽然身体一僵,他微微张着口,又将手指伸入茶杯中在指尖沾了些水,戎镜没明白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了?”
如也用沾了水的指尖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汝”字,然后擦掉了三点水,又写下了“宣予”二字,再沾些茶水,将这两个字旁各添了一个“女”字。
戎镜凑过去看了看,这两个字如也教过他,念媗妤,看着像个姑娘的名字。
如也有些难以置信,他想起江无水说他的宣兄看着文文弱弱,他抓住戎镜的手,“问一问,那位要成亲的白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这有何难?”戎镜拍拍他的手,独自起身到了柜台跟老板打听。
白城主家的喜事满城的人都知道,客栈老板道白家小姐叫白媗妤。
戎镜打听好了就回到桌前道,“巧了,白家小姐叫白媗妤,是不是你写的这两个字?”
如也沉思了一下道,“若我没有猜错,这白家小姐白媗妤可能就是那位宣予兄。”
他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戎镜,戎镜听了也很惊讶,“会有这种事?那这位白家小姐也是个胆大的人。”
“是啊,女扮男装同他一起出去,两人还成了至交。”
“依你看,这位白小姐给江无水起了这么个名字……”
如也叹口气,“我猜这位白小姐恐怕早已芳心暗许,不断暗示江无水自己女儿身的身份。”
戎镜想起江无水那傻大个的样子,“以他的脑子恐怕根本就没看出来。”
如也有些无奈,“怕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意,也不知道江无水是怎么看待他这位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