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话都撂在这里了,“您如果执意如此,恕我恐怕要辞去斯莱特家专属医师的这一职位了。”
“安,你先出去吧,我要和医师单独聊聊。”
“是。”米诗尤一直被他抱着,在雌虫的示意下,他将虫崽放了下来转身离开。
“呜哇——”
芬礼尔还想说些什么,原本一直都很安静的米诗尤突然狂奔到床边,哇一声地哭了出来。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对于虫崽来说,雌父就是他的天。
明明上一秒雌父还在好好地跟自己玩耍,甚至说要和他比赛玩小车车。
结果弯腰去捡完车车起身时,雌父却突然晕倒了,任凭米诗尤怎么喊都喊不醒。
虫崽对生死没有概念,但是他会害怕雌父离开自己,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不哭了不哭了。”
米诗尤长大后上了点重量,芬礼尔本想像从前那样一只手把他提起来都提不动了。
但是小虫崽很乖,自己扑腾着爬上了床,蹭得雌虫下巴痒痒的,“雌父在这里呢,我们宝宝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啊?”
见状,医师也继续劝道:“我很不愿意这样说。但就算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小米现在还这么小,万一您出现了什么意外……”
医师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酷,说出来的话也是前所未有的残忍:“您希望他和您遭遇一样的事情吗?”
“我以为这件事你会一辈子烂到肚子里不会再提起。”
医师摘下眼镜擦了擦,“虫生在世,总是要为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正是因为早就下定了赎罪的心,所以不希望您由于不必要的坚持,导致悲剧再一次重演。”
“赎罪?向我吗?”
芬礼尔只觉得特别搞笑,好像阵阵的头疼甚至都因为这个笑话淡化了许多,“以后还请您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杀你。”
“还请您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我先走了。”医师被芬礼尔的眼神吓到,惶恐地鞠了一躬。
“嘶。”脑袋如刺入针锥般疼痛。
“fufu。”米诗尤担心地看向雌父,同时扶着旁边的床背站起来,轻轻地对着雌父的脑袋吹气。
“谢谢我们小米。”
芬礼尔对着虫崽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却难掩疲态。
小米身上所带有的伊塔国的血统就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他必须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
在虫皇彻底死心之前瞒天过海。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幼虫的头发,“没关系,雌父一定会保护好我们小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