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后他转过身来。
如刀割般审视的目光在雌虫脸上辗转来回了好几遍,看到卡尔恢复了“正常”后样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
对方率先开口:“不好意思教官,刚才我有点被吓到了,突然有虫进来,我被吓了一跳。”
“我见洗手间没有开灯,以为没有虫在里头,所以直接进去了。”他也解释了自己刚才的行为。
“那,那您赶紧进去吧。”
雌虫赶紧让开身位,领着小米往门口的座位上一坐,“来,小米,我们要开始直播啦。”
眼前的雌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心虚,毫不回避自己的视线就算了,甚至直接开口问道:
“教官,难道您又对我的脸有什么意见吗?这回我可是洗了脸才出来的,只不过上面涂了药。”
“药?”
席乐点点头,颇有些无奈,“对啊,我的脸一直有点过敏,需要擦药。就像您上次看到的,都是用来涂抹的药剂。”
雌虫这么坦然,反倒让芬礼尔会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他追问道:“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军训的时候就有涂吧?还没有好吗。”
“从小就这样了,一过敏不能见光,更别说军训那么大太阳,所以医师才让我一直敷着这些药。”
“原来如此。”
自那之后席乐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正正好好坐在他两对面,沉默地盯着他们。
准确地来说,是盯着卡尔的这张脸。
雌虫思考的时候很喜欢四根手指时不时地敲击桌面。
哒哒哒,哒哒哒。
刚才看到那张脸的第一反应首先是恍惚,反倒是关上门出来之后才反应过来长得像谁。
席乐。
由于伊塔国血脉的特殊性,他们的直系皇室成员在星网上总是会避免露脸。
所以芬礼尔对于席乐的样貌印象来源于当时中心报社拍摄的视频,还有家中不多记录下来的监控。
他在恢复视力后第一时间就将这些资料通通过目了一遍。
但是前者出镜时,雄子已经做了伪装,后者更是因为角度和分辨率的原因,极少能拍到席乐的正脸。
“主播是不是雌虫?”
芬礼尔听见雌虫在回应弹幕:“当然是啦,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好几遍啦,我们雌虫……不骗雌虫。”
芬礼尔垂下眸子,眼睛落在了桌面的纹路上。
他果然是已经疯了吧,晚上做梦总是梦见也就算了,怎么现在白天随便看见一只雌虫都能认错。
席乐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教官。
很明显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教官终于移开了目光。
没错,他是故意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