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裴夕也勾唇一笑,他脱了风衣,大大咧咧地在床头坐下,“根据我带的那两个研究生的报告,他的发情期持续时间会越来越长。上次他缠了我一晚还不够,这次呢?”
“上次……你们——”周以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苏然无心的一句话已经足够他嫉妒好半天了,没想到裴夕竟然也跟章亦有这种关系……
“小亦,他说的是真的吗?”周以南第一时间去章亦那儿求证。
章亦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破罐子破摔也不过如此吧,反正以南哥哥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他早就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了。
周以南原本挺直的脊背有些萎靡下去,他按着眉心,再看向裴夕时眸中多了几分警惕,“小亦这个病……情况特殊,我能理解。以后有我在,不用再麻烦裴医生了。”
“你?”裴夕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你刚从冬眠仓出来不到一个月吧。这种激烈的运动——”他刻意咬重“运动”两个字,“会给你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甚至是……猝死都有可能。”
他这话一出,章亦立刻把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紧张地看着周以南,“南哥哥,你——”
“放心,没那么严重。”周以南在他脸上摸了摸,又扯了床薄被,把他露出的一半肩头盖好。
裴夕看着这两人情意绵绵的场景,只觉妒火中烧,一颗心像被丢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故意用尖酸刻薄的语气道,“章亦,反正你跟我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你是个alpha,又不会怀孕。你要想病早点好,就赶快做决定,不要扭扭捏捏。”
“我不同意。”周以南语气坚决,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把小亦拱手让给另一个人,就算他明知自己的身体到后面可能会坚持不住,他也不绝会让裴夕趁虚而入。
“南哥哥,把你的手给我。”章亦忽然道,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握住周以南的左手反复查看。果然,那只手冰凉彻骨,纤薄的皮肤下青蓝的血管根根分明,苍白的手腕上还能看得到细密而狰狞的针孔。
这些天,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克服冬眠后遗症的折磨从医院出来的呢?他还以为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他明明游泳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健康,那么有活力……只是他忘了,周以南一直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的好强和执拗让他不会轻易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南哥哥,你先去楼下做检查,好吗?”章亦握住他的手,恳切道。
周以南明白他的意思。他看着章亦几乎是哀求的眼神,再看了眼坐在床头的裴夕,半响,他才握了握章亦的手,温柔地笑道,“好,我都听你的。”
章亦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个选择很艰难,可他不得不做。看着周以南临走时留恋的眼神,章亦差点有种追上前抱住他的冲动。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裴夕脱鞋上了床,他跪在章亦身前,将他的被子扒开,露出他绯红的脸。
章亦垂下眼睫,没有看他,他声音很轻,“裴夕,今天你为什么掺和进来?”
“为什么?”裴夕呵呵笑了两声,他掐住章亦的下巴,逼男人直视他的眼睛,“什么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吧。这十几年来是谁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安慰你,是谁跟你朝夕相对、形影不离,是我裴夕!不是那个躺在冬眠仓里的周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