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兵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消息,可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平时异常平顺的路,今天却处处都是麻烦,简直就是不让人走,不是桥断了,就是好好地巨树突然倒下,挡住了去路,最扯淡的还是,马路上突然出现一块巨大的石头,看那石头好像扎在土里面,绝非这一两天搬来的。
突然出现的惊雷,连大山都被炸出一个大口子,再加上一路上遇到的诡异事情,就是传信兵也觉得和天命有关,心里更是不安了。
可偏偏皇城的人却不知,天亮了他们照常一天的工作,皇上更是如同以往一般,召集众大臣上早朝,而他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早朝时,按例议事后,御史周预夫上折子弹骇九皇叔与凤轻尘,九皇叔不尊君,办完差事回来,不是第一时间进宫面圣,而是送一个女人回家,按律当斩。
凤轻尘进城那天头上所带的凤钗,按理只有皇后才能佩戴,凤轻尘没有皇上旨意,佩带凤钗,以下犯上,按律当斩。
一连两个字“轩”字,说得掷地有声,殿中的大臣却听得心惊肉跳,一个个惊惧地看周御史,暗叹周御史这是不要命了吗?可随即又明白,没有皇上的示意,周御史又怎么敢上折子,这是皇上不满九皇叔,要拿九皇叔下手了。
九皇叔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众位大臣飞快地看了一眼,站在首位,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九皇叔,暗自佩服九皇叔定理好,这都沉得住气。
打量完后,众位大臣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去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将自己缩成一团,盯着鞋尖不敢抬头,生怕成为倒霉鬼。
皇上满意地敲了敲龙椅,皇帝就是皇帝,没有人能触怒了他,还不受责罚,这满朝大臣最终还是要看他的脸色。
“九弟,你可有话要说?”皇上高高在上,以施恩者的口吻道。
原来皇上打得是这个主意,果然好盘算,这要即使杀了他,也没有敢说半句不是,他的确是以下犯上了。
九皇叔面色依旧清冷,不疾不徐地上前一步,走出列,朝皇上拱手道:“臣弟无话可说,臣弟忠心一片,臣弟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昨天还一口一个本王,今天就变回了臣弟,皇上嘲讽的冷笑。
九弟,一切都晚了。
定夺?哼……
皇上眼中的嘲弄再深,语气却温和了许多:“九弟,从小义上讲你与朕是兄弟,兄长说的话你应该听着,从大义上讲,朕是君你是臣,为臣者定当听君令。
九弟你一再忤逆朕,朕看在先帝的面子,念在你还年幼的份上,一次一次宽容你,九弟你却变本加厉,昨天不仅忤逆朕,还威胁朕,藐视君上,目无法纪就算朕能容你,这天下人也不能容你,九弟你说朕要拿你如何是好?”
皇上这话,没有半步回转的余地,直接将九皇叔定在死罪的位置上,至于凤轻尘,在皇上眼中那只是顺带的,没有九皇叔撑腰的凤轻尘,什么都不是。
九皇叔静静地站在那里,与皇上四目相对,眼神平静如同死水,在皇上的眼中,这是失败者的表情。
皇上强忍住心中的得意,一脸心痛,声音更是悲痛得不能自已:“来人呀,拿下九王爷,交宗人府大牢,按律办理。”
“是!”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禁军冲入殿内,来到九皇叔的身后:“九皇叔,请!”
哼哼……九皇叔冷笑,他的皇兄果然好心计,步步为营,现在他就算说出,皇上威胁他,要把他母亲的灵柩移出皇陵也没有人要信,偏偏他昨天关心则乱,入了皇上的套,这个时候他进退两难。
至于动手,那更是不能,一旦动手他就坐实了犯上罪名,站在大义上,皇上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皇兄,你的招臣弟接了,九皇叔唇角微扬,朝皇上微点头,如同平时一般,沉静的回了一句:“臣递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