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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谭建冷汗都快落下来了,不敢再看,连忙跑了。

不远处,谭廷将妻子送回到了正院,自己没有进去,就回了外院书房。

他压着嘴角不说话。

方才在河边,她没有答应与他一起进京。

她当时低着头,找了些照看家里族中的借口,回绝了他。

谭廷知道必不是这些原因,但她不说,他也猜不透。

而他细想她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从不亲近,似乎也不仅仅是习惯使然而已,是他从前做的太不好了吧。

她看重庶族的地位,看重同样出身的寒门百姓,倒是与谭氏的祖训有些不谋而合。

他亦希望自己能为庶族做一些事情,两族之间本就该是相互依靠的关系。

不知道他若是能多做些什么,她会否能与他更亲近一些,而不似现在这般逃避?

......

正房,项宜坐在打开的窗下也晃了晃神。

那位大爷竟然要带着她进京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可能。

她还以为,他们会就这般分隔两地地过下去,直到,这场婚事的结束......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有些乱起来了?

他们不过是暂时被婚事捏在一条路上的人,还是把关系理清的好。

世庶之间恐怕会越来越矛盾重重,眼下那位大爷还愿意替庶族出手一二,到了后面庶族危机世族利益,他应该也不能如何了吧。

到时候他们这场婚姻便也不会太长久了,进不进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且项宜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大哥的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她也不好连累谭家,必会自请离开了。

可能,她留在谭家也没有几日了吧。

项宜想到这些,暗暗叹气摇了摇头。

*

外院书房,谭廷走了一时的神,便被这雨声叫了回来。

正吉在这时冒着雨跑了过来,呈了封信在他案头

“大爷,是京城李三爷的信。”

李程允的信。

谭廷收回了神思,拆了信。

这次李程允倒是没有提起顾衍盛,京中朝廷不知道行踪、也不知道身份的东宫道人,眼下就在清崡。

只是谭廷着实对此人没有好感,亦不想插手他与凤岭陈氏之间的事。

但李程允却在信中提及了另一桩事,道是之前谭廷让他留意的事情,他已经着意查了一遍。

他在信中道。

“.......令尊当年的委任,着实是个巧合,与吏部应该没有关系。”

谭廷父亲的病死任上的最后一任官程,谭廷心下是有疑惑的。

彼时平兴府凤水州爆发了鼠疫,吏部要紧急委派人去接管凤水,压下鼠疫。

这差事不是什么好差事,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身担一族重任的谭廷父亲谭朝宽身上。

而最后父亲谭朝宽病死凤水,再没回来。

那次的调任,吏部最开始委任的是李程允的舅舅,但李程允的舅舅因突然父丧无法上任。

接着户部又指派了衡北程氏的宗家六老爷,那位程六老爷是去了的,不想走了一半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彼时疫症急切,户部抓不到人,户部尚书被叫进宫好一番训斥,回来便不得不临时委任在周边做学道的谭朝宽,过去上任......

谭廷看了信中所言,缓缓闭起了眼睛。

看来是他多想了,还以为户部在那件事上有猫腻......

他想起那时,父亲本来说好了要回家的,却因接了这差事,不得不紧急前去上任。

那凤水州的鼠疫彼时才刚冒了头。

可那凤水州的知州因年岁过长告老还乡之后,整个州只由着一位同知临时管着。

他父亲谭朝宽是接了朝廷的调令去的,必然要在这位同知手中接管凤水。

谭朝宽先隔开了得病的百姓,一边召集大夫试着用本地的方子治病,一边上折子请太医院再拟治病良方。

本地的方子效用一般,仍有不少人在病中身亡,百姓见如此多的人都死了,不由慌乱了起来。

这鼠疫比鼠传人更可怕的,是人传人。

谭朝宽见状连夜深入病区安抚百姓,施放良药粥米,督促人去迎太医院的方子。

不想太医院的方子到了,当地的百姓竟然闹了起来,推翻了粥棚,说这方子有毒,是来害他们的。

谭朝宽大吃一惊,一问之下才得知,这些百姓不知从那听来的言论,听说这京城来的方子,根本就不是太医院的,而是谭朝宽这样的世家联手拟出来的毒方。

毕竟谭朝宽那时,可是清崡谭氏这等世家大族的宗子。

世家联手把他们这些贱民趁机毒死了,大把的粮田房屋就都是世家的了。

他们说得话没凭没据,可偏偏的病的九成都是当地的庶族百姓,而世族安居一隅,稳稳妥妥。

这流言一出,凤水的人心立刻按不住了。

谭朝宽不得不出动了周边卫所的兵备,又请来了告老还乡的太医,亲自让衙门的人服药,证明方子无毒,并不是世家要害死他们,此事也与世家和庶族无关。

百姓将信将疑,谭朝宽带着衙门官兵几乎与他们同吃同住,这才堪堪压下了一场险些爆发的大乱。

只是这些凤水百姓的病情慢慢稳固下来的时候,谭朝宽一下子染病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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