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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身子越来越重,肚子不算大,但因她骨架本就比常人纤瘦许多,看着总让人下意识的悬着心。
温良玉贴身照顾的精细,自从入了这后宫,除了凰夫所在的东宫他插不进去手,帝姬这边的人算是换了个遍。
前朝的奏章陆续的送过来,温良玉看了两天就知道都是些无关轻重的小事,摄政王把持了这么多年,不会那么容易归还。
温良玉理清了杂务,起身去寻人。
帝姬最喜欢待在寝殿后侧的连廊,外面带着一个水上凉亭,坐在旁边就能看到湖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乐乐。”
帝姬还未转身,温良玉就贴了上来,弯腰把她抱了起来,顺着湖边慢悠悠的走动。
“今日如何?”
“早上在里面动……”
帝姬伸手轻轻的抱着自己的肚子,身上穿着宽松轻薄的衣袍,微微动作就露出一截雪色胳膊,手腕上带着红玉珠串,更加衬得肤如凝脂。
回到王宫之后,对于帝姬腹中的首胎,不管是御医馆还是御膳房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温良玉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终于添了些重量,不仅小脸圆润了,身上也似无骨的柔软。
“可是踢你了?”
帝姬轻轻点头,不过眼里带着欣喜的笑意。
“如此才好,以前母上同我说过,我尚在腹中极为安宁,鲜少闹她,可生下便体弱。”
温良玉知道帝姬在担忧什么,低头亲了亲帝姬的发顶。
“我们的孩子必定安好。”
“嗯。”
回宫将近月余,前朝突然安静了下来,宰相称病在家一日,凰夫便见不到帝姬一日。
文武百官都在观望着这次的拉扯,大家打定了主意都站在实力更强的那一方。
摄政王突然入宫了,温良玉宫门迎接,身穿着深蓝色锦袍的男人抬腿迈过门槛没有让人起身,径直对着凰梧宫走去。
帝姬穿着规整的金色衣袍,端坐在软垫上,远远的就看到了靠近的身影,缩在宽袖里的手指紧张的捏住衣角。
就算是预想了许多次,可真的见到人,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害怕。
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宸君已经走到了眼前,感觉到头顶上落下的阴影,帝姬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缩了缩脑袋。
结果身子一轻,人被抱了起来。
“啊……”
帝姬小声的惊呼,回过神自己已经坐在了摄政王的怀里,尤其是一只手没入衣襟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被碰到的位置颤了下,帝姬睁着圆溜溜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观察的身边的人。
“如此看我?跑出去一趟,就不认得了!”
帝姬下意识的摇头,回过神又带着懊恼,良玉教她的话她都忘光了,这边是从开始就落了下风吧。
可她……
“蠢笨至极,被人骗到那种莽野的地界,出了事让本宫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帝姬抿着唇,额头突然被弹了下。
“你那贴身的奴,一看就有问题,偏你护得紧,他本就狼子野心,你难不成还相信他说的话!竟然还敢诬陷我要杀你!你可还记得谁把你养大的!”
“叔、叔父。”
“哼!”
帝姬双手护着肚子,隔着单薄的衣袍按住了还放在里面的手,就算她蠢笨,也知叔父不该如此摸她。
更何况……她还被入了穴,这是乱了伦理。
不该如此。
宸君没有理会帝姬的抗拒,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伺候你还是自小调教的奴更为贴心。”
话音刚落,花玖就跪在下首,痛诉自己的失职甘愿领罚。
“滚到一边去,如果帝姬身体有恙你就提头来见!”
帝姬还没回过神,花玖膝行到一侧跪立候着。
“这蠢材当日也寻至边疆,只是晚了一步,不过温氏子聪敏,如今又育嗣有功,论功可封为贵君。”
温良玉跪着领封,宸君入宫不过半日,整个后宫都动了起来,首先就是源源不尽的赏赐送进了温良玉的新殿里,只是贵君的宫殿位置比较偏远。
这是摄政王给的下马威,也是在向所有人都展示着自己无人能撼动的威严,温良玉统统都接下了,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花玖确实知道如何伺候帝姬,温良玉日日过来无人阻挡,可也不能像之前可以随意近身了。
宸君自此后两三日便要入宫,事无巨细的过问关于帝姬的一切日常起居,俨然要把所有的事务都收回来的架势。
帝姬刚开始还满心不安,但无论如何她奈何不了的事情只能接受,更何况身边还有花玖不停的说着这段时日摄政王是如何担心,而且如今也全力支持边疆的战事,誓把那些惊扰到她的蛮夷赶尽杀绝。
帝姬乖巧的养着胎,就算是她的叔父从未想过要她的命,她心里也很清楚叔父从未把她放在眼里,她只是个无用的傀儡。
', ' ')('良玉是不是也要对她失望了……
帝姬醒来的时候,温良玉守在榻前,眼里带着安心的笑。
“良玉……”
“嘘,别急着说话,先吃点东西。”
温良玉轻轻的把人扶起来靠在怀里,一点点的喂着羹汤,直到露了碗底才放在一边,给人擦了擦嘴角。
“可还有哪里不适?”
帝姬摇头,双手拉着温良玉的衣袖不放。
“肚子为何会痛?御医说你动了胎气。”
帝姬还是摇头,只是用力的想把自己缩进温良玉的怀里。
花玖跪伏在宸君的面前请罪,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今日在帝姬面前的举动都说了,并没有任何过激之处,可是帝姬确实差点有了闪失。
宸君眼里翻涌着暗芒,知道那小东西的心又被个趁虚而入的货色骗了去。
“先一个木柒,后一个温良玉,你确实无用!”
花玖不敢出声讨饶,他知道宸君愿意让他回到帝姬身边,就证明这条命他已经保住了。
“莫再惊扰她,等这个孩子落地再说……”
“是……凰夫那边该如何,那边的随侍已经过来求见多次。”
“还以为他能多沉得住气,宫里多个贵君他就坐不住了,那他可真的要求着这个孩子不要是个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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