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孙喆闻言直接喝断了郑中品的话,给了他一个“就知道你如此短视”的眼神,然后才道:“郑兄这般说,小弟就不敢苟同了。你我皆知秦王定然能够在烈风营中站稳脚跟,那么秦王自己如何不知道?此时以稳妥为由拦住了他更进一步,难道他心中不会有怨怼之意吗?”
“那依着孙兄所言,难不成就任由宁王做人情,挖墙脚不成?”郑中品冷笑,而孙喆则缓缓摇头,“王爷已经说了阻止的话了,依着王爷所说,秦王虽然神色抑郁,却也已经默认了王爷的意思。依着学生所见,不如王爷为秦王殿下略微奔走一下,把他安插在烈风营之中。”
“这是为何?”齐王听到这里,才忍不住缓缓开口。
孙喆道:“这般,人情可就算在了王爷头上。而且宁王既然想用秦王,自然不会阻拦……”他说到这里顿了下,这才又道:“王爷只需对秦王道最终不忍心让秦王失望,这才私下寻了皇上,再让他小心烈风营中的刁难,说是怕宁王因此不满……”
“妙计!这样一来,既可以省力给了秦王人情,又让宁王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秦王怨恨!”齐王笑着点头,转而又皱眉道:“只是,若是如此的话,北疆那边……”
他原本想着让秦王坐镇北疆,这样他才是真正多了一股助力,算是强而有力的支持。若非最后跟谢十二娘的婚事作罢,谢天峰去北疆之时,无论如何他也是会给予一些帮助才对的。也不会让谢家落得如今只能闭门不出,低调行事。
“北疆……”孙喆摸了摸胡须,半响也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如今朝中大将哪里会轻易涉足到夺嫡之争中去,大部分都是在观望而已。一旁郑中品闻言这才道:“纵然是有人选,如何比得上秦王与王爷亲近呢……纵然秦王不能去烈风营一时半会儿心中会有些抑郁,然而等到他补了北疆的缺,自然会感激王爷,忠心耿耿为王爷做事的。”
“郑兄这般说未免太过于想当然了。如今可不是只有魏王与咱们王爷在争,那宁王可不会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无人挑拨还好,北疆却是他的天下,万一秦王去了北疆被他手下的人挑拨了,倒还不如留在烈风营中稳妥。”
齐王闻言心中又是一紧,渐渐觉得确实不能让秦王去北疆了。
“依着学生所见,倒是有一个人合适。”
“谁?”齐王双眼一亮看了过去。
孙喆道:“大长公主的二子,自幼喜武,下面儿子依着春猎时所见,也是喜武更胜于喜文,殿下若是推举大长公主的二子柏盛,不正好再卖给大长公主一个人情吗?”
柏盛……齐王仔细回想了下,这位表兄名不见经传,然而生在是大长公主的儿子,有着皇室血统。加上大长公主对他的王妃萧氏亲近,倒是一个好人选。
更何况,他如今确实是在郴州军营,担任着四品的武职,真要调任去北疆也是有机会的。
这件事情就此放下,齐王又提及了另外一件事情。
“关于魏王刺探钦天监的事情,你们调查得如何了?”这消息是从宁王府中传出来的,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然而随着消息越来越完整,他倒是正式了起来。
魏王是在查宁王的命格,那宁王府最后一次传出来的消息中,甚至隐隐点名了宁王的命格是危及帝星。
这样的消息定然不会是一个宫女敢随意编造出来的,那么就是说,宁王已经知道了这些年他不得宠的原因。齐王丝毫不怀疑这是宁王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这样的命格,藏起来还来不及呢,如何会故意放出去这样的消息。
齐王心中因为这个消息还是紧张了许久,他可以确信宁王肯定是不知道他知道他有这样的命格的,为此他还特意入宫询问过皇后。皇后十分笃定连着皇上都不知道她知道宁王的命格。
也就是说,宁王不可能拿这件事情当诱饵去设陷阱才对。
这般重要的消息,他如何会送到自己的跟前。这可是一个大把柄,甚至是会致命的把柄啊!
这些年,他凭借着这个获得了多少的好处?纵然是做错了事情惹得父皇生气,只要把这事情跟宁王牵扯到一起,父皇就会对他息怒,反而认为他是受了宁王牵连。
也就是因为这样,父皇才对他比对魏王更是信重了三分。
而如今,魏王竟然在刺探钦天监……他是怀疑了什么吗?
若是让魏王知道宁王的命格,那么他的优势就全然不在了……而且,宁王的命格也不能宣扬开来才是。
“既然如此,学生倒是有一记。”郑中品笑着开口,“王爷不妨让他查错方向……”
“你的意思是?”齐王皱眉,见郑中品笑着道:“其实也不复杂,魏王刺探钦天监总归是要揭发的,不然他定然不死心。咱们在钦天监寻个可靠的,外面不知道的人跟他接头,然后顺手把他给抓个正着!”
“那又如何?”齐王皱眉,心中隐隐有些影子,却一时没有想明白。
“咱们自然是不能给他宁王的命格,却可是给他皇上的命格!”
“父皇……”齐王呼吸一窒,半响猛然爆发出一阵痛快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是了是了,给他父皇的命格。这些年来他不是一直在装模作样嘛,没有野心,只是为父皇分忧,这就让他的野心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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