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唤醒何靖的不是梦想,而是若有若无的细碎呻吟。
怀内人儿弓作虾米状,抱腹轻哼。细白额际覆上薄汗,眉心拧紧。
“阿慈?”何靖转醒,掀开被角看见蒋慈缩起半身,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没事……”蒋慈深呼吸几口气,“胃痛,惯了的,帮我去楼下行李箱拿药。”
一夜欢愉,早已忘了今夕何年。
蒋慈抱腹轻叹。这个禽兽禁欲叁年,出闸如泄洪,誓要她求饶一晚才肯放过。谁知累过了头,睡到耽误早餐,引来旧患复发。
这两年过劳致病,要靠金宝日日叁餐督促按时食饭按时服药,才能勉强减轻苦楚。
何靖急急把她拥紧,心疼得很,“怎么会胃痛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蒋慈把他推开,这个时候缠绵什么,“不想我死在这张床上,就快点帮我去拿!”
何靖连忙套上裤子,下楼脚步匆匆。
拉开行李箱,顿时无言。那一包黄黄蓝蓝的药片,根本分不清专治哪种病症。何靖恼怒,气自己缺席几年,连她的身体情况都不了解。
思前想后,拿起客厅电话拨出。
“我找金宝。”
何靖开口。对面似乎有所疑惑,听得他怒火更甚,“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是不是要我飞回港岛亲自斩你?”
电话那端惊得连连道歉,隔了几秒传来熟悉女声,“靖哥,洞房花烛夜不是应该睡到日上叁竿的吗,怎么有空——”
“你闭嘴。”何靖皱眉,“阿慈为什么会胃痛?”
“这个……”
何靖毫无耐心,“快点讲。”
“唉——”金宝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因为应酬太多,休息太少。有一次她说胃痛,我叫她去看医生她又说没时间。拖了一个礼拜才去医院,医生说慢性胃炎,要按时食饭和食药。”
何靖心头发酸,“除了这些呢?”
“少吃生冷刺激的食物,黄色的药一日一次,蓝色的药一日叁次。”
“这几年应酬太多,酒当水饮,医生说她体质寒凉,来月经痛得比较辛苦。她药包里面白色的是止痛片,痛经时候可以吃的。”
“她比以前怕冷,纽约会下雪,冬天记得让她穿多点。”
“她说压力太大,到现在都未戒烟,北风一起她就很容易咳嗽。”
何靖眼眶发涩,怕金宝再说下去,自己要愧疚得无地自容。金宝听见对面沉默,及时收声,“阿嫂还很后生,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健康。”
“不过——”金宝冒险提醒,“不要让她那么快怀孕,她真的比较虚。”
相隔万里,金宝始终记得何靖能把她头颅剜穿的恐吓眼神。
“我——”何靖差点脱口而出那句“没射进去”,“知道了。”
他不舍得蒋慈未婚先孕。
怎样也应给她一个像模像样的婚礼,才叫明媒正娶,尊她为妻。
要是让她知道,估计又要笑自己老土。
电话挂断。
何靖端了杯水回房,蒋慈拿了他床边衬衫套上,坐靠床头。
“怎么拿药拿了这么久?”她脸色不好,语带娇嗔,“你全部拿上来我就知道吃哪种了。”
“我打电话问了金宝。”
何靖把手心药片递给蒋慈。
蒋慈熟练吞药,自然而然的动作在何靖眼里是难言心酸,“为什么不同我讲你有胃病。”
“又不是生癌——”蒋慈浅笑,“一点小毛病而已。”
手心搭上何靖手背,指腹轻挠几下,“吃了药,等下就不会痛的了。”
明明痛得冒出冷汗,却不愿他自责。
“是我没照顾好你。”何靖眼帘半垂,反握那只细白手掌,“是我不好。”
蒋慈沉默。
他们之间,岂是简简单单的我不好你不对就能概括。时光飞逝,艰难困厄抛诸身后。屠尽险境才能在这样普普通通的清晨一起睡醒,她已心满意足。
向老天借运的代价太大,她与何靖尝遍苦头。
“我饿了。”蒋慈决定忽略空气中涌动的哀伤,“快点去煮早餐。”
何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她未施粉黛的美貌面孔。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语言苍白无力,道歉几千次都比不上余生为她鞍前马后。
立誓弥补一切。
“你再休息一下。”何靖起身,走至衣柜前找了件T恤套上。走回床边,俯身在蒋慈额际印吻,“等下拿上来给你吃。”
蒋慈躺回床上,听见何靖脚步在楼梯间消失。阖上双眼另觅睡意,却翻左翻右,半点困倦都没有。
看来是不适应时差。
掀开被角下床,大腿内侧酸得打颤。蒋慈心中咒骂,这匹种马实在过分,年近叁十仍精力旺盛,不断在她耳边又喘又舔。
“怎会有人像你这样,越插越紧的?”
“阿慈,你里面好软,好热,我停不下来。”
蒋慈面红耳赤,摇了摇头把那些淫词浪语甩出脑袋,梳洗一番后赤脚下楼。衬衫下不着寸缕,堪堪遮住圆翘粉臀,行进间春光无限。
她根本不知自己这副模样有多诱人。在港惯了那间千呎豪宅只有自己,穿衣打扮随性得很。
此刻,何靖从灶台转身。只见美艳仙女下凡,慵懒妩媚,径自拉开餐椅坐下。
“吃什么?”
蒋慈长腿交迭,轻轻打了个呵欠。
何靖喉结滚动,端着白色餐碟怔在原地。那件薄薄衬衫连纽扣都没扣几个,圆乳半遮半掩,通透晨光铺洒纤细身段。
两点嫣红随呼吸朦朦胧胧。
蒋慈抬头,见何靖望得失神,“怎么了?”
“没什么。”何靖强忍胯间热浪,把餐碟放下,解开围裙岔腿坐到蒋慈身旁,“怎么不睡?”
“不想睡了。”
“是不是不舒服?”
“哪有这么柔弱,难道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
餐碟内的叁文治整齐切件,小小一块迁就她的胃口。蒋慈惯了受何靖照顾,自然知道是他体贴周到。
“蒋老板叱咤商界,厉害得很,我哪敢小看?”
何靖视线灼热,在她裸露肌肤上来回扫视,极力摁耐身体躁动。
再忍一忍,等她吃完先。
等她吃完,就轮到自己吃了。
蒋慈忍不住轻笑,“那还用你说?”
尽管压力爆棚,为救何靖筹谋许久。但经商过程十分有趣,当年读了一半的金融也不算枉费。投资买卖,盈利收益,处处体现自己的敛财有道。
蒋老板,这叁个字和她衬到绝。
胃痛消失,自然心情舒畅。蒋慈吃得津津有味,最后端起桌上牛奶慢饮。
何靖忍无可忍,探手抚上那条细白长腿,才发现她居然连内裤都没穿。
“喂——”
蒋慈牛奶喝剩两口,被那处淫爪惊得手松,洒了胸前一片白色奶渍。乳白滑入沟壑,隐没线条尽头,无声撩拨一屋旖旎。
骂人的话还未出口,蒋慈就瞥见何靖绵薄长裤下撑起的高度。
霎时脸红。
下一秒饿狼扑食,细腰揽在臂弯,把她抱坐实木餐桌,随即欺身压上。
“这都能硬,你吃春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