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得值得。”
“爱到翻天覆地也会有结果。”
“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承诺。”
“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得值得。”
“是执着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
“用尽所有力气不是为我,那是为你才这么做。”
郑秀文·《值得》
灯火阑珊处,她无须蓦然回首。
只要轻仰下颌,冲自己勾唇微笑,足以撼动整个宇宙。那夜怦然绽放的烟火犹在耳际,她含羞点头,为自己奉上初吻。
从此嵌入生命,骨肉不离。
西海岸夜晚悠悠漫长,监狱禁闭室里分秒拖沓。靠思念苦苦死撑的日子,终结在此际温柔眼底。
阿慈,怪你过分美丽,是我今生唯一妄想。
何靖怔在原地,眼眶发涩,心跳与血液同频澎湃。他已不知今时何年何月,世上神明终于愿意接受他的忏悔,为罪人施以怜悯了吗?
蒋慈心跳狂喜,却轻抿嘴唇,极力忍住洋溢爱意。
他瘦了一些,却依然高大英俊,肩宽腿长,胸膛厚实。只要在他怀里,永远能汲取无限温暖。
“阿靖,这个美女说要吃蚵仔煎,厨房里还有没有啊?”
老板娘开口,打断何靖飞到外太空的心情。何靖反应慢了几拍,“啊……什么?”
“蚵仔煎还有没有啊!”老板娘拧眉。
没想到何靖居然对客人见色起意,看来这几个月的清高都是装的。
“没,没有了。”何靖眼神从未离开过蒋慈。
蒋慈终于绷不住,低头轻笑,嗔了何靖一眼,“我不理,我要吃。”
“我……我去买,你等我!”
没有半秒停顿,何靖转身穿过厨房往后巷跑去。隔了一个街口那家餐厅的福建老板与老徐相熟,店里应该还有生蚝。
他连魂都丢了,匆匆买来又跑回厨房。无视李锦不停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美女”,“店里其他客人的菜还要不要做啦”,用最快速度做了一份蚝烙。
勾芡的手轻轻发抖,何靖激动得像回到初次送蒋慈回家那个夜晚。无论何时何地,她轻飘飘施令,自己便能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被她钦点是无上荣光,死她手里也是极乐世界。
何靖端碟重新出现在蒋慈面前,轻轻放下后,落座她旁边。
蒋慈侧头望进何靖深情眼底,笑着开口,“焦了。”
何靖瞥了眼碟子,发现自己紧张过头火开大了。他拿起筷子夹开那处焦黑,“焦了的不要吃,吃这边的。”
蒋慈夹起一块蚝肉还未送进嘴里,何靖急得轻喊,“吹一下再吃,我怕你烫到。”
“我有这么娇气?”
“还是我喂你吧。”
何靖夺过蒋慈手中筷子,自顾自夹起之后呼气散热,递到蒋慈嘴边。店里的人纷纷侧目,蒋慈有点羞赧,咬住筷间那抹咸香鲜美。
“我自己吃就好了。”
“我喂。”
何靖直接拒绝,毫不遮掩怜爱之意。他要从此时此刻开始,将过去所有错失的光阴追回。要把她奉若至宝,践行自己许下的所有承诺。
“还想吃什么?喝粥好不好?要不吃点甜的吧?街口那档红豆豆腐花你可能会中意,想吃的话我去买。算了,这里气候太干燥了,我给你煲个汤,想饮什么汤?”
李锦站在隔壁桌听见何靖一通软言轻哄,犹如扶乩上身。
与平日的冷言冷语判若两人,实在可怕。
“不要,我不饿呢。”蒋慈被他哄得微微脸红,“下飞机前吃了飞机餐。”
“飞机餐哪里好吃,毫无营养又不新鲜。你刚刚下机就过来?累不累,我现在就陪你回家。”
何靖放下筷子,起身解开身上厨师服,露出打底的短袖白T恤。
蒋慈急忙劝住,“你还在上班啊。”
“还上什么班,皇帝上朝都没你重要。”何靖转头朝收银台喊了声,“老板娘,我今天要早点回去。”
“干嘛啦?”在摁计算器的老板娘抬起头,“还有半个小时就关店了,帮帮忙收拾完再走啦。”
何靖把围裙放在桌上,直接牵起蒋慈的手往门口收银台走去,迎着老板娘的惊讶笑出一口白牙。
“我老婆来了。”
推开大门,才发现晚风微凉惬意至极。对角那栋商厦夜光通明,六面体路灯玲珑可爱,十字路口挤挤攘攘,手心里的温热终于能呵护彼此余生。
蒋慈倚在何靖身侧。
他身上有厨房的烟火气味,与店内那股脂香肉臊糅杂混合,格外熨帖旅人疲倦。她主动伸手抱住何靖窄瘦劲腰,额际抵在他肩窝。
“阿靖,我好想你。”
开口便是表白。想到深处也会泪流满面,抱紧你的衬衫轻轻啜泣。多少次叫自己撑下去,又多少次觉得自己濒临崩溃无以为继。
何靖搂紧蒋慈肩膀,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她染了一头暗红长发,灯下熠熠夺目,尖瘦脸颊透露这几年的艰难困厄。
本应由他来遮风挡雨,庇护周全,却令她独自承受孤独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