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想添句威厉的话,警告一番,想想还是罢了,免得吓到乖乖。
尚宫局的资深老嬷嬷该是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老奴还是第一次瞧见像娘娘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娘娘好福气。”
老嬷嬷的确不敢多说什么,她长的绝美似仙,银发虽然怪异,但也美的恰到好处,便奉承的朝着鹿灵赞美了一句。
沉浮宫中数十载,像眼前人这般的美人还是头一次见到,也算是开眼了。
鹿灵托着腮半趴在梳妆台上轻“嗯”回她。
她唯美的眉眼间染着几分慵懒,身子骨软绵绵的,还没完全从刚刚的余韵中消缓过来。
老嬷嬷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这位娘娘是承欢了,心下便有了数。
宫里都在传摄政王三年前就伤了根基,不得子嗣,如今看来不得真,屋内弥散的欢情气息更做不得假。。
这趟来伺候这位娘娘,太后定是要召见她的,届时也只能实话实话了。
原本老嬷嬷心灵手巧的为鹿灵梳了个巍峨华丽高鬟望仙髻,结鬟而成,耸立头顶,惹的鹿灵不情愿的摇头。
她的头发本来就比凡人多些,又长至小腿,即便不戴发钗她都嫌重。
老嬷嬷连忙不敢在摆弄技艺,福至心灵的为她梳上仙半披散的飞仙髻。
发钗不敢多用,唯美的红玛瑙簪花作为点缀,头戴镂空九凤流苏金步摇。
鹿灵还是不满意,倒是没让老嬷嬷再梳,默默的让她把像聚宝盆似得簪花拔了。
不是宝石不好看,太多了,晃眼还重。
“多谢嬷嬷了,辛苦了,就这样可以了。”
老嬷嬷打开珠宝匣的时候心都是惊的。
每一件样式皆为皇后才能佩戴的珠钗发簪,加上这位娘娘身着凤袍,可见摄政王对其宠爱非同一般。
这会儿倒是没想到这般尊贵的人会向她道谢,有些不知其中渊源,连忙屈身跪在地上,小心说道,
“能为娘娘梳头是老奴的福分,不敢当谢。”
鹿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嗓音柔和,
“起来吧,自是拜跪过,不用再行大礼。”
老嬷嬷起身时膝盖微微踉跄了下,鹿灵走到桌上随手持笔写了张治疗关节炎症的药方,转身递给她
“你帮我梳头,我给你开个治疗双膝旧伤药方,两日便可缓解。”
老嬷嬷深感意外,恭恭敬敬的接过,想到摄政王瘫痪都被一位神医治好了,心下立刻就联想到该是这位姑娘的本事。
手中的薄纸顿时就重了几分,心下斟酌片刻,对着鹿灵屈身说道,
“老奴名唤段宁,是尚司局奉御嬷嬷,娘娘往后若有差遣,可随时传唤奴才前来伺候。”
面对嬷嬷的投诚,鹿灵轻嗯一声没有再说,她的确没有旁的心思,举手之力罢了。
............
六匹骏马驾驭的玉辇平稳行驶在前往宫筵的宽道上。
鹿灵是第一次来人间皇宫,原本想掀开帘子瞧瞧,但是阿容将她揽在怀中都把她亲迷糊了。
“阿容是君主,沉迷..色不好。”
鹿灵被亲的软叽叽的,呜呜咽咽的不敢哼哼。
她但凡发出一点儿声音,阿容就会堵她的嘴。
龙溟容今日以金冠束发,一袭花纹繁琐的银丝雪袍尽显冷肃矜贵。
偏偏动作放肆的很。
龙溟容黑如点漆的瞳眸柔和非常,暖意荡开,温柔的要将人融化,解释的坦荡又大方,
“食色性也,君子好色而不淫,我只想亲你,仅有你。”
别的鹿灵听不懂,这句话鹿灵还是能听懂的,荒/y的君主往往伴有后宫无数,他仅对她一个人有意,便依旧是君子。
鹿灵莫名被甜了下,泛着雾气的大眼睛里盈起迭潮起伏的欢愉。
龙溟容没有完全开荤,但也算开了一半,难熬的紧,唯有抱着她才能稍稍缓解。
面对她,无需克制隐藏心绪。
繁星闪烁的夜色下,被层层巍峨庄严的高墙包围着的皇宫内,文武百官乃至太后娘娘都在长乐殿等候多时。
摄政王不到,谁敢落座?
长乐殿内四角被四季不谢的花树环绕,每一株皆是挺拔俊秀,风吹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银辉之下,如雪初降。
宫规威严,女眷们的不敢大声喧哗,围聚在一起赏花赏月。
殿内池水碧绿而明净,水波推动着花灯,华彩流转,被悠悠池水环绕交错宽宏的白玉地面上,身着便服的百官们排着队围着边疆战神白晋阿谀奉承。
白晋为什么这时从边关回来,朝臣们心知肚明。
他该是准备登基容王拉拢来的重臣,以平衡朝中辅国三老的最后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