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如就让您身旁这位带我进去吧。陶歌直接点向了她身边的封无过。
封无过:我也是第一次来。对这里不熟。
比起昨天,陶歌今天的面色可以说是不太友好。怎么?你又在拒绝我?
牵狗的手又一股电流通过。封无过:能不能让他消停会儿?潇潇呢?
托他那谎话连篇的哥哥的福,自然是先送回去了。昨天还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今天就这么放心让他单独和我待在一起?
相信你的为人,还是我错了?
是相信我,还是你另有安排?说好的没空出来玩要在家休息呢?休息休到颜家来了,厉害。是颜家的床好睡?还是
陶歌目光落在他和颜玉律交握的手上,凑近耳语道,颜家的人好睡?呵。炮友变未婚夫?会玩。
颜玉律只是紧紧攥住封无过的手,没有其余占有欲的动作和宣誓主权的言语。陶歌的到来,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猜测。
庄珝突然开了口:我和无过是旧识,想找他叙下旧,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手被电得有点麻木的封无过:你们怕不是组团来坑我的吧?
小煊脸色微沉,颜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对庄珝说:自然可以。只不过不要太久喔。毕竟,小封现在可是我们家小颜的,太久的话,我怕我们小颜会吃味儿。
庄珝睨了颜玉律一眼,一向如春阳清湖的双眸泛着寒光。
封无过觉得他应该能从庄珝这里得到这出鸿门宴的信息,松开了牵着颜玉律的手。
可他刚松开,却被反手握得更紧。
他以为这人真的是飞醋乱吃,有些无语,我去去就来。
颜玉律面色发白,声音里隐隐含着一丝恳求,别去。直接回军校。好吗?
小颜,和我进去吧,宾客等太久了。你今天实在是有失体面。
颜夫人声音算不上多严厉,但颜玉律脊背还是本能地一僵。
面对颜玉律的反常,封无过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放心,我自己可以。
小颜?
知道了。似是意识到再挣扎也是徒增笑话,颜玉律松开了封无过的手,声音透着一丝麻木。
颜夫人转向陶歌,陶大师是和我们一起进去还是?
陶歌视线在几人身上游移了一圈,轻笑,他们两个叙旧,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多尴尬,还是一起进去吧。
封无过跟着庄珝走到庭院角落。
庄珝率先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
你说身份的事?封无过笑了笑,没什么,你有你的理由。再说,你又不是只隐瞒了我一个人。
庄珝听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在意,不是故作大方。但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他不在意的不单是隐瞒身份这件事,而是自己整个人。
封无过开门见山:我想,也许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今晚这宴会有什么猫腻。
庄珝不答反问,你们真的要结婚了?
封无过:这消息流传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这种沉默,在庄珝看来,本身已经是一种答案。
庄珝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阿景,你选人的眼光能不能好一点。你知道颜家今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吗?
封无过此刻不想费工夫纠正他的称呼,这不是正等着你给我解惑吗?
你果然不知情。庄珝眼底愤怒、疼惜多种情绪糅杂蛰伏在一起。我、陶歌,你以为我们两个是为什么来?是为了参加一个毛头小子的生日宴吗?我们收到的颜家请柬,邀请人除了颜玉律的名字,还有你封景的名字你知道吗?
不是封无过,是封景。甚至生怕别人不清楚封景是谁,还附上了你的照片。这其中的含义,你不会不明白。
封无过愣了愣,老同学聚会吗?没关系。我回来了,见个面也是可以的。嗯不是什么大事。
庄珝看不下去他这副自我开解的样子,不会只是老同学。老同学不会不知道封景是谁,不用特意附上照片多此一举。
似是为了戳穿他的侥幸心理,刚刚就往这边张望的几人走了过来。
封景?真的是你!来人情绪有些激动,我收到邀请的时候还以为是谁跟我开的玩笑,还想着这种玩笑都敢跟我开,让我知道是谁一定要暴揍他一顿!没想到真的是你!
封无过望着这几张陌生的脸,一时间似乎丧失了言语功能。
你不记得我了?来人指着自己的脸,五年前,你救过我的,你忘了?
封无过捏了捏自己有些麻的手指,却控制不住手指的冰凉。好一会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抱歉我不记得了。
来人挠了挠头,啊这样,没关系,也正常。我们又不是一个军校的,论起来还是竞争对手,你那么厉害救了那么多人,不记得我似乎也不奇怪?
还有我,我之前还找过你的茬你还有印象不?没印象也没关系,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
诸如此类的对话,从庭院到大厅,换汤不换药地不断重复上演着。
封无过觉得自己可能是喝了假酒,脑子有点发懵,不记得颜夫人说了些什么开场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宴会渐渐分成了两片区域,甚至有分庭抗礼的趋势。一方以颜玉律为中心,一方以他为中心。
首都星关系网复杂,千丝万缕,丝丝相连,错综复杂。何况,五年前那一届参赛者,是历届最优秀的一届,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家族的骄傲和希望。
可以说,半个帝国的上流圈都欠当年的封景一份人情也不为过。
如果当年封景接受了众家族的回报和谢礼也就算了,可不辞而别的封景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人家因为救人重伤导致等级下跌从天之骄子到泯然众人于情于理于脸,这份恩情有机会这些家族都得还。
这不,还人情的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久了,谁都不是傻子。颜家虽然没有明说,但借着这场生日宴邀请他们来的真实目的已经表露无遗了。
封无过自始至终没有往另一边看过一眼。默契的是,颜玉律自始至终也没有过来这边。
封无过面对似乎没有尽头甚至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敬酒者,一律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红酒喝出了啤酒的气势。
庄珝劝道:你喝太多太快了。
没事儿。大家给面子,我总不能连一杯酒都喝得小气。封无过一饮而尽,手中的红酒杯多此一举地反倒,紧接着就去接下一杯。
爽快!不愧是封景。不是我说,五年前你不辞而别就算了,来了也不联系下我们,真不够意思。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封无过笑了,懂。我自罚三杯。
干脆!就喜欢你这爽利的性格!罚酒,满杯才有诚意。说着,从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拿起红酒,把其中三杯倒满,端起其中一杯递了过去。
封无过眼也不眨地接过,凑到嘴边
庄珝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红酒,你这样,容易醉的。
不是,庄珝你这什么意思?当年什么都管就算了,现在,人封景可是颜玉律的人了,你再这样多事就不怕人家颜玉律吃醋?话说你可别是后悔了吧?小心我向木兰少将告你的状。
明明还没有官宣,颜家也还没有正式宣布。但似乎全帝国都知道他们就要结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