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71节</h1>
年轻人,有前途,有这业务水准和双商,可以俯视这世上大部分人了。
从前他偶尔会觉得,圈子里有些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特别深,整天琢磨来琢磨去,贬低这个陷害那个,就是不好好磨炼自己的演技,整一个歪门邪道,特别令人厌烦。
可是当他遇到聂棠之后,他觉得心思深其实也是一种夸奖,聂棠那样的,太厉害,让人除了佩服,别的什么感觉都兴不起来。
他真想教教那些投资商们,想要捧人,就要学聂棠这样捧,出钱也出力,一步步水到渠成地铺好路,别净想着砸钱。
吃过这顿饭,吕双航再次负担起司机的责任,先把外公送回家里,再送聂嫣然母女和陈助理回酒店。
陈助理还处于那种天上掉下来一个金元宝,啪嗒一声砸在她的脑袋上的狂喜,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不会说话,就只一味傻笑。
至于聂嫣然,她还沉浸在“我竟然能成为秦导电影里的女主角”的大地震中,不想说话。
只有聂棠,就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继续打她的消消乐。
吕双航在路口等待红灯转绿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平时有嘛消遣?打消消乐能扩大脑细胞的使用率吗?”
聂棠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反问:“打消消乐难道不是为了打发时间吗?”
万箭穿心!
吕双航捂住胸口:哦,心好痛……
他把车停在酒店停车,转头跟聂嫣然示意了一下:“老爷子这边还会安排封闭式的培训,你们都别急着回江城,做好长期回不了家的心理准备吧——哦,对了,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如果不是春节时候工作人员和摄影师都闹着要回家过年,他连春节假都不给你放。”
秦颂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倒也不是因为他想要当周扒皮,剥削手下一群杨白劳。
而是觉得春节实在太多余了,那个过节的气氛很快就会把他们之前抓住的演戏的感觉给破坏掉,戏份都杀青了,那随便你们怎么造,想放几个春节假都可以,但是这电影还在拍呢,就别想有一天假期!
聂棠在下车的时候故意慢上一步,她忽然问:“吕导,如果老爷子把选角名单放出来,我怕大家的反应会特别大,甚至困扰到您。”
吕双航朝她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这个,这点事,我一个人就能给兜圆喽。”
聂棠立刻道:“谢谢吕导了,若是吕导将来碰到不太合常理的麻烦事,尽管打电话给我,我随时都能赶到。”
……
聂嫣然看着自己的女儿慢吞吞地吕双航的车上下来,显然他们是私下说了几句话。
她的表情变得无比复杂,在电梯里,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想着小陈还在,有些话不适合说,她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等到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聂嫣然终于忍不住了,严肃地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不需要我再教你什么了。但是我还得批评你。”
聂棠原本正拧着一瓶纯净水的瓶盖,闻言立刻正襟危坐,把纯净水瓶放到了一边,乖巧地回答:“嗯,我听着。”
聂嫣然看着她那张写着“我很听话”的脸,突然语塞了。
她伸手捂住自己半边脸,坚决不跟她对视,这一对视有些严厉的话就会不忍心说出口。
聂嫣然清了清嗓子:“我知道吕双航这人挺能贫嘴的,你们小姑娘都叫这风趣幽默,虽然他长得一般吧,可架不住他有才华,有一个有趣的灵魂。而且他成名这么多年了,有钱有地位,我知道现在许多小女孩都喜欢大叔,觉得大叔风趣成熟有风度,还会疼人——”
聂棠:“……”这谈话的走向有点不对劲啊,她先前还以为聂嫣然是发现她胆大心细、坑了秦导的事情呢。
“可是!”聂嫣然啪得一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就算他再是什么富有魅力的大叔,你也不能——吕双航可是有老婆的,他夫人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从大学里一路走过来。你自己也有男朋友,就算他现在还是个学生,除了年轻之外没别的优点……可是莫欺少年穷,这个道理你懂?”
聂棠连忙截住她下面的滔滔不绝:“妈,等你春节放假回来,我就安排一下饭局,让你和他的家人见个面吧。”
聂嫣然噎了一下,又怒道:“……怎么这么快见面?这已经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了吗?”
“因为我是很认真的,”聂棠莞尔一笑,“虽说是有点早,不过见一见也没关系啊。就当普通朋友吃吃饭聊会儿天?”
聂嫣然心塞地哼了一声。
好啊,她现在是知道聂棠跟吕双航是没什么的,大概还是唐正行那种情况,是她太敏感误会了,可是外面的野小子竟敢拱走自己的小白菜,她实在很郁闷。
聂嫣然悻悻道:“随你安排吧,不安排也不要紧,我其实并不想见他们……”
她站起身,抓起衣架上挂着的真丝睡袍:“累死了,我去洗澡,你早点订机票回去吧,学校里的课不能拉下,知道吗?”
小白菜聂棠看着她踩着拖鞋走向浴室的婀娜身影,又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会儿。
她觉得她妈妈虽然情商感人,可是有时候还挺幽默的。
------题外话------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审视和琢磨自己这篇文,我觉得,文案上的爽文其实可以摘掉了,真的一点都不爽。妈妈要演戏这点小事,女主争取得很辛苦,妈妈自己还得磨炼演技。都怪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开文的时候就像写一条单身母亲和女儿的感情线,让她们一起成长,一起互相扶持,既够不到煽情的标准,又不够爽文。不过现在写都写了,就只好一直这样写下去了。
第366章 悠长假期
对于启大土木工程的学生来说,下午第一节 课,《土木工程施工与管理》,主讲人灭绝师叔,不亚于一场残酷刑罚。
这个时候最适合在寝室里开着空调睡午觉了,他们居然还要坐在闷热的教室里听着灭绝师叔用一种毫无起伏和波澜的催眠语调讲课。
“唉,凭什么不开空调?”周睿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撑着自己的眼皮,“感觉就要被蒸干了。”
“唉,师叔的后背都湿了,他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很热需要开空调吗?”
“他自己受苦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拉上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
“哪来的花朵?狗尾草吧!我们这个学院唯一享受花朵待遇就只有沈陵宜……”
沈陵宜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着笔记,一边尽力让自己去忽略身边嗡嗡嗡的说话声。
可是那些声音还是非常令人厌烦地灌进他的耳朵里,他写着写着,噗得一声,笔尖穿透了纸面,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