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77节</h1>
她在整幢小楼里跑了一阵,把所有人都给叫醒,然后从工具房挑了两把锄头一把铲子,下楼分给徐临川和沈陵宜。剩下一把锄头她就留着自己用了。
聂棠还没说话,姚晴就朝她打了个手势:“你不用干这种粗活。我都怪不忍心的。”
聂棠看上去娇气柔弱,作为女人她都不好意思让她干这种重活,而且就算她干了,估计也干不了多少。
不到五分钟,向海,李舒雅还有给她做饭照顾她生活的阿姨都出现在了楼下。
向海扛着铲子,也参与进这热火朝天的挖地运动。
他一直都做得是生活助理的工作,开开车,整理文件,记录李舒雅的行程,对于这种体力活完全不适应,没多久就手掌起泡,停下来直抽气。
李舒雅抱着手臂,看他们一下一下地挖下去,很快就沿着墙根挖出了一道大约三十公分的深坑,却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物品。
她怀疑地问:“你们确定在这里?”
该不会有这么愚蠢的凶手吧?这个屋子的主人是能查到的,自然也能查到替屋主打理房子的人,一挖就是一大串。
“不确定。”徐临川喘着气,“先挖了再说!”
反正都是要挖的,先在最近的地方挖,再去找别的可疑的地方,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凶手也许真的会觉得埋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呢?
李舒雅啧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盯着他们挖了一会儿土,忽然注意到聂棠就盘膝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凉席上,很专注地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于是她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舒展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发麻的小腿:“你在做什么?”
聂棠一双手很灵巧,十根水葱般的手指翩飞,飞快地把一张符纸对折再对折。
她的同伴们都在干活,挥洒汗水,她却坐在凉席上叠纸人?
李舒雅皱着眉,又重复问道:“你在做什么?”
聂棠终于叠好了一个小小的纸人,这纸人有着一个正方形脑袋,看上去憨态可掬,她甚至还很细心地给小纸人折了两只小手。
她从包里取出符笔和朱砂液,笔尖沾上鲜红的朱砂液后,就在纸人的小脑袋上点了两笔,画出了简单的五官,还给小纸人的手画出了五根手指。
“你不去帮帮你的朋友吗?”李舒雅不解地看着她,“他们这么辛苦,可是你——”
她猛然倒抽了一口气,噤声了!
因为她亲眼看到,聂棠往手上的小纸人吹了一口气,那纸人突然从她的手心蹦跶了出来,两条小短腿踩在地面,非常人性化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嗖得一下长高了整整半米!
那小纸人踩着凌乱的小碎步,跑到姚晴身边,飞快地接过了她手上的锄头,该扛在自己的肩头,一板一眼地开始继续挖土的工作。
第372章 挖到了
正在偷偷摸鱼的向海当场惊呆了!
他虽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出来的,可是这种粗重活,他从小到大都没干过。
再加上一铲子落下去,挖土的时候,就必须弯下腰才能使得出力气,这样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时间一久,就觉得腰肌酸软,连腰板都直不起来了。
可是小纸人却不一样,它的本来就只有半米多高,提着锄头的时候都不带弯腰的,甚至它都不用像人一样讲究用力的姿势,也不会感觉到疲惫。
李舒雅震惊地看了看小纸人,再看了看坐在她身边又开始折纸的聂棠,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双眼,再朝小纸人望去,又使劲地闭上眼摇了摇头,再次睁眼……那个神奇的小纸人依然擒着锄头吭哧吭哧地锄地。
李舒雅惊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不就是一张纸吗?为什么被她折过之后就能见风长大,还能干活?!
向海此时此刻的感受就跟他家大小姐是一样一样的,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去搓了搓正在勤勤恳恳干活的小纸人。
那小纸人被他戳了一下,突然把锄头重重一放,一手叉腰,脸上那简单的五官整个皱了起来,朝他怒目而视!
向海呱得一声大叫,飞快地往后倒退好几步,失声惊叫道:“聂小姐,你家小纸片瞪我!”
聂棠抬起头,莞尔一笑:“因为它不喜欢被人戳来戳去。”
她嘴里说着话,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歇,飞快地叠完了第二个纸人,这一回,她在纸人的正方形脑袋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一个双眼弯如月牙的纸人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再次跑去过,接应下了沈陵宜的工作。
徐临川挖着挖着,突然发觉自己左右两边都变成了纸人,而那个向海居然偷懒地跑到一边去了,顿时心理不平衡:“什么?你们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干苦力?!”
聂棠笑道:“你别着急,我总是得一个一个地折,这又快不起来。”
她嘴上虽然说快不了,可是手上的动作是一点都不慢的,很快就让五个小纸人成为了主要劳动力,一排半米高的小纸人扛着锄头和铲子,吭哧吭哧地埋头苦干,每个小纸人脸上的表情还都不一样,可动作却整齐划一,连举起工具的角度都是统一的,看上去特别喜感。
徐临川用一种十分矛盾的眼神盯着她看:“我记得吧,那次沈家祭祖期间,沈叔叔是教过大家怎么折纸,但就是折那种传信的纸鹤。你这个……该不是沈叔叔特别给你开小灶了吧?”
要知道,当时沈正清就教了大家怎么折传信纸鹤,到最后也没几个人是成功的。
折出来的就是一堆瘸腿断翅膀、只能原地蹦跶两下的纸鹤,而那纸鹤在蹦了两下之后,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会动了。
怎么聂棠就如此优秀,还把折纸鹤变成了折纸人,除了沈正清给她私下开小灶,就绝对没第二种解释了!
沈陵宜特别耿直地说:“不是我爸教的,他自己也就只会叠纸鹤而已。”还折得一点都不好。
聂棠弹了弹上手的符纸,微微笑道:“其实很简单啊,这纸人跟纸鹤其实也并没有很大区别,理解了其中的原理之后,举一反三就行了。”
徐临川好奇地问:“怎么个举一反三法?”
“多折几次,摸清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