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嘿嘿一笑,也抱住她,对她的夸赞之语,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平阳公主挤入他怀里,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道:“我以妇人之身领兵,征战四方,出任官职,世人只道我爱权弄权,却不知我所求者,不过是清晨醒时无有忧惧,夜晚入梦能轻松安然,余者再无他求。”
“嗯,我知道,我说过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努力的陪你去做到。在这个大唐,我只有你与孩子,也唯有你们,最重要的就是你们,其他的都可以放弃!”
这是薛朗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语出至诚,兢兢业业的努力,勤勤恳恳的做事,为的便是活得顺心自在,不是为了让自己被羁绊住!
平阳公主从他怀里抬头,拉下他的头,重重贴上去,良久,方才分开,对着他嫣然一笑,笑容美得让人炫目,看得薛朗几乎花了眼!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眉宇间兴致勃勃,神采飞扬:“如此……我便开始安排,于长安城中之经营,或该暴露一二于人前。不过,为了阿耶,一切皆值得!”
“嗯!”
薛朗重重点头,两口子达成共识。这个共识,会让两人的权势、利益受损,但是,却能让两人念头通达,如此,人生才有趣味可言。如念头不通达,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平阳公主当即口述,薛朗执笔,夫妻二人修书一封,命人进长安给圣人送去,全信只有对圣人的担忧和关怀,一字不提二郎,并在信中说明待身体修养好,便赴长安探看圣人,陪伴圣人的打算。
信送出去,平阳公主还需卧床静养,然府中上下,上至薛朗、水奴,下至奴仆,皆换了素衣,为建成、元吉着素服孝。
平阳公主说了,身为亲妹,她无力改变兄弟相争之局,眼见兄弟惨死却无能为力,如今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穿衣戴孝,略尽心意。
平阳公主这般做,却不强求旁人,对属下也不要求,任凭属僚自己决定。然公主府的属僚们,也自觉地穿起素衣,减少娱乐活动。
要离开台州了,有两个人却不得不通知,一个是江临,一个是苏寒。薛朗使人秘密送信与江临,江临连夜密奔台州,与薛朗、苏寒相聚。
静养数日,平阳公主已然无事,可以下地了。江临来的时候,就在府中的小厅里,夫妻俩儿低调的会见他与苏寒。
江临来的时候,穿的是便装,也是一身素衣,平阳公主看得眼神一缓,坐在那里,看似无甚异样,然周身的气势都缓和了许多。
江临拱手:“大哥,大嫂!衡宇,许久不见,可好安好?如今局势,大哥、大嫂有何打算?尽可吩咐便是,小弟无有不从,定能全力相助!”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见一丝彷徨犹豫,显然已下定决心。苏寒虽然没说话,但眼眸中的坚定与支持,却不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