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滕本想趁机发难,转念想到他还有求于人。
于是红着眼角,一双丹凤眼水汪汪,可怜无辜地看着他:“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强装镇定地将浴巾捡起,往腰间一揽,挺起傲娇的小胸膛往外走。
林岐远抬起拇指,在唇角擦了擦,忽然低头轻笑。唇角似乎还带着桃子的甜香,令他有些回味。
等他走出来,司瑾滕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套上宽大t恤短裤,一头湿漉漉的碎发,贴在脸侧,好似又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模样。
司瑾滕跟林岐远第一次见面,似乎也是如此打扮。
那时司瑾滕的父母刚刚去世,他被接回爷爷身边养。爷爷常年身居高位,谨言慎行,向来对他人不假辞色。
尽管心疼司瑾滕,又不知道该怎么疼惜怜爱他。司瑾滕脆弱又敏感,就像一只遭到抛弃的小狗,只会把自己保护起来,遇到生人就亮出一口白牙。
林岐远就是那个陌生人。
他是司瑾滕小舅,司渊的同学。
那年暑假,林岐远因为游学的事情,去司家找司渊商量,遇到一只偷喝酒的小兔子。
小兔子刚洗过澡,身上穿着件黑色宽大的t恤,下身一条短裤隐藏在t恤里,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
又长又直。
少年漂亮的脖颈和锁骨展露无遗,鼻尖带着醉酒的红晕。
捏着一瓶啤酒,瘫坐在客厅里。听到动静,抬起漂亮的丹凤眼,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林岐远。
“你是谁?”少年的嗓音软糯中带着一股清亮,仿佛夏日的风佛面而过。
林岐远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少年骄傲,见林岐远不理他,也懒得搭理他,继续将酒瓶对准嘴,仰头喝了一大口。
淡褐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落入胸口,沾湿了锁骨处。
丹凤眼懒散地瞥他一眼,随后挪开向别处。
司渊从外面打完球回来,见到司瑾滕又在偷喝酒。立马挑眉,凶神恶煞道:“司瑾滕,你又偷喝酒!”
司瑾滕眯着眼打量司渊,似乎是在确定司渊的身份。
摇晃着脑袋好似小和尚念经,抬起手指着司渊恶人先告状:“你别晃哒,你晃哒我都要晕了。”
司渊被气笑:“不是我晃,是你喝过头了好吧!”
“不可能!我才喝多少?!”司瑾滕倔强反驳。
司渊懒得和他多说:“岐远,你先去书房等我,我把这家伙弄回房间。不然一会儿老头看到了,又得唠叨。”
“嗯。”林岐远点点头,没有多看司瑾滕一秒。
司渊走近司瑾滕,却被司瑾滕一把推开:“你别碰我,汗臭味!”
“老子都还没嫌弃你一股子酒味儿呢,酒鬼!”司渊也顿时来了脾气。谁不是大家少爷,要不是老头子私底下叮嘱过大家,要照顾司瑾滕,谁都不许惹司瑾滕哭,否则家法伺候。
偏偏老头子在司瑾滕这个小孙子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搞得司瑾滕以为自己爹妈没了,爷爷又不爱,一天天叛逆地好似天塌下来没人帮他分担一样。
第4章薄荷雪松味
“小鬼,你再不老实点,小心我把你丢出去!”司渊忍受不了恐吓。
“我才不是小鬼。”司瑾滕挥着拳头,愤愤不平道:“你才比我大了几岁,就喊我小鬼?!”
司渊不过比司瑾滕大了六岁,而林岐远早两年上学,虽然跟司渊是同学,却是班上年纪最小的。
“行行行。”司渊头疼,这醉鬼的嗓门越来越响,要是真把老头子吸引过来麻烦就大了。
于是朝还没走开的林岐远说道:“岐远,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
林岐远盯着躺在地上七荤八素,哼哼唧唧的司瑾滕,眼中的嫌弃表露无遗。一边是自家小外甥,一边是关系好的铁哥们,司渊这夹心饼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你要是为难的话……”司渊想想自己这要求有些过分,赶紧打哈哈准备蒙混过去。
却见林岐远朝司瑾滕走过去,冷面罗刹蹲下身,伸出手不客气地拍拍司瑾滕的脸。
一张白嫩的脸瞬间有些泛红,司渊立刻心疼地喊:“诶,你轻点儿~”
林岐远没说话,伸手将司瑾滕拦腰抱起。
司瑾滕的个子不过一米七,缩在林岐远的怀里乖得不像话,闻到林岐远身上的薄荷沐浴露味道,还忍不住蹭了蹭。
司渊好笑:“我家这小酒鬼,也是个会趋炎附势的。”
林岐远扫了他一眼,冷淡开口:“他房间在哪里?”
司渊指了指楼上:“二楼最东边,我在书房里等你。”
十五分钟后,林岐远才出现在书房。司渊手里拿着本原文书:“怎么这么久?那小酒鬼又缠人了?他喝醉酒就那样,你别放心上啊。”
林岐远面色如冰:“未成年还喝酒,该让他戒一戒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但老爷子太宠了,说男人不会喝酒像什么样。反正是在家里喝酒,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说罢,司渊顿了顿:“不过,他要是敢出去喝酒,就打断他的狗腿!”
林岐远:……
…………
司瑾滕很少跟林岐远单独待在一块,现在这幅光景,再加上刚才浴室里的插曲,他尴尬地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间三室一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