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析唇角泄出一丝笑意,他和曾畏其实鲜少联系,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曾畏初中毕业便去国外念书,逢年过节才见得到面,每次回国曾畏都会给他带各种好玩的礼物,直到他们搬家。
也不知是不是猝然翻滚的回忆勾起了往事,亭析久违地梦见郁临莘。
很奇怪,即便在他最想郁临莘时,郁临莘也没入过他的梦,如今不想了,反倒跑来梦里烦他。
天气渐冷,街上开始卖烤红薯,烤玉米,炒板栗,气味香甜,老远便能嗅到。
郁临莘在一家甜品店做兼职,亭析坐在能够看见他的地方,有时写作业,有时画画,他早已习惯自己和自己玩,而且可以看见郁临莘,亭析完全不无聊。
女孩儿们推开门进来,亭析后背袭上冷意,他打了个寒噤,注意力被空气中香甜的气味儿吸引。
“好香。”亭析小声嘀咕。
“帅哥,帅哥,我要一杯芋泥波波奶茶。”女生连喊收银台小哥好几声,对方才收回视线,快速下单。
郁临莘转过身去做奶茶,几个女生立刻凑到一起,面红耳赤,“天啦,真的好帅呀!难怪露露总来!”
“嗯嗯嗯!好想问联系方式呀!”
“名草早有主了吧。”
“万一呢!他看起来好酷,好冷淡,或许还是单身。”
“156号,您的奶茶好了。”温柔的女声打断女孩儿们的讨论。
“是我们的。”其中一个女孩儿伸长脖子往里看,害羞地询问面前的小姐姐,“刚刚点单的那位帅哥呢?”
小姐姐了然一笑,果然又是来看郁临莘的姑娘,“他暂时有点事,出去了。”
女孩儿一阵失望,小声议论:“难道我们说话太大声被他听见了?希望别讨厌我们啊。”
开门时,亭析的后背再次发凉,他回过神慌乱地四处张望,郁临莘呢?
脸上倏地一热,亭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全身颤抖,眼睛瞪得溜圆,“哥哥,你去哪儿了?”
郁临莘拿起他的书本,带他换位置,“去给某个小馋猫买吃的。”
亭析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好香呀。”
“坐在门口小心冻感冒,冷也不知道换位置。”郁临莘正要放下书本,亭析赶紧指了指旁边,“要看得见哥哥。”
郁临莘怔住,心头骤然柔软,“烤红薯要剥皮。”
亭析左右歪了歪脑袋,没研究出怎么吃,干脆直接上嘴咬,幸亏郁临莘眼疾手快拦住他,亭析的牙齿咬在他手上,大眼睛扑闪几下,小狗似的拿牙齿磨人,留下一个浅淡的牙印。
郁临莘剥好皮,递到他面前,“吃吧,小狗。”
亭析皱了皱鼻子,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眯起眼睛,“好甜呀。”
郁临莘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留下点小黑印,亭析一无所知,吃得摇头晃脑,哼起歌。
郁临莘无意识上扬唇角,小朋友的快乐真简单。
一觉睡醒,亭析靠着床头,眼神呆滞,视线尚未聚焦,没从梦境中抽离。
“阿嚏!”响亮的喷嚏,把他的魂儿叫回来。
亭析揉揉鼻子,“别是感冒了。”
他起床喝了袋感冒冲剂,二十三的他,已非当初连医院门往哪个方向开都茫然的少年,最好初出现感冒征兆时就立即抑制住,否则等变严重再去医治,只会给自己增加负担。
清凉的薄荷味儿弥漫口腔,带着过于浓烈的甜腻,亭析灌下一大杯白开水,缓解口腔不适。
洗漱完,亭析换好运动装,随手扎起小辫,拉上卫衣帽子,下楼跑步。
作为艺人,身材管理是基础,但能坚持运动的人极为稀有,比如聂辰,亭析邀请过他一起晨跑,聂辰直接把头摇成拨浪鼓,他经常熬夜写歌,同一屋檐下,生生人为创造出时差,而且运动太累了,他选择少吃点。
“亭析,去锻炼啊?”门口的保安已然是位老熟人。
亭析点了点头,做好热身运动,开始慢跑。
保安大叔上了一晚上夜班,原本困得直钓鱼,可看到精力充沛的亭析,竟清醒许多,“年轻人真有朝气,多好一孩子。”
骂他的网友真是吃饱了撑的,姓姜那小子,尖嘴猴腮,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完全没看到袭击你的人吗?”潘胜接连问过好几次,惹得姜维宇怒火中烧。
“没有,没有!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潘胜眉头死死拧到一起,脸色阴沉,姜维宇迟钝地意识到大概有什么坏消息。
“怎么?难道你没查到人?”姜维宇以为这事儿很简单,调查一下监控再问问周围有没有目击者,青天白日,总会有线索。
“没有,完全找不出有用的线索。”潘胜摇头。
要不是屁股太痛,姜维宇差点炸起来,“不可能!监控呢?我记得休息室外有!”
并且正对着他休息室大门,进进出出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潘胜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前段时间,胡老板来看你,你叫人拆了。”
“艹!”姜维宇低声咒骂。
胡老板已经结婚,老婆娘家有权有势,即便在外面沾花惹草,都是悄悄咪咪,近来对姜维宇兴趣正浓,看似姜维宇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叫人摘下来,实际上,但凡姜维宇和他的视频,照片流出去,胡老板铁定瞬间抛弃姜维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