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视频删了!”
戚谙看着他气急败坏,乐得不行:“不,这是我以后威胁你的证据!”
时野连砸两个枕头:“我男朋友吃醋了你快删了!”
戚谙:“……你们在一起了?”
时野抢过他的手机,把视频删掉之后一头栽到床上。
虽然是自己打了不少助攻,但真正意识到时野脱单了之后,戚谙倒不爽了:“我靠,我是让你们解决矛盾,没让你们抢跑啊!”
他只是想让这俩的别扭赶紧闹完,然后程沅就可以不分心专注跟他录节目了。
下一秒,时野盖上单人床的被子:“今天晚上,你上洗手间不准走过我床边。”
戚谙:“别告诉我,我凑近你男朋友也会吃醋?”
安静了一会儿,他从时野的被子里听到了一串清脆的笑声。
是真他妈的清脆的笑声。
然后那团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戚谙:“……”累了,傻瓜情侣毁灭吧。
收拾好之后,他本来还想提拉时野去洗漱,但这人进被窝里就没了响动,还有一道名为“男朋友”的禁令,戚谙最后还是决定不找这个倒霉。
熄灯,跨上床时,戚谙抬手折起了自己的袖子。
右手的皮肤上鳞片的形状若隐若现,他抬手去拨的时候,这层半透明薄膜微微从新生的皮肤上脱落。
戚谙是条蛇,以人的身份出道许久,r136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回事。而他最近正在蜕皮,倒是给工作带来不少麻烦。
他今天故意把时野扔给段池砚,也是为了早一步回来洗漱,以免露出马脚。
戚谙安心躺下,刚把床头的小灯关上,天边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雷响。
闪电如白昼,随后他听到浴室传来很轻的一声啪,徐徐阵雨敲落在窗边。
……这个季节还会下暴雨啊。
戚谙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
时野从被窝里突然睁眼,只觉得头闷闷地痛。
有点像宿醉之后的恶心反胃,他掀开被窝,慢吞吞地下了床。
嗓子又干又渴,身上还有一点酒味,他皱着眉去浴室洗漱。
时野在黑暗里视力不差,为了不吵醒队友,他没有打开双人间浴室的灯。
但洗手台上没有热水,倒挺离奇。
时野摸了一会儿,按下开关,这才发现是停电了。
窗外狂风呼啸,暴雨不停,时野用冷水洗漱之后摸回被窝,手机就在床边,他解锁查看才发现导演组说因为暴雨,民宿停电了。
大约在早上八点才会来电,只要艺人不熬夜,应该是没什么影响的。
时野头疼地摁着额头,想洗澡。
昨天晚上喝了酒,记忆零零碎碎的,只记得自己被戚谙塞进了段池砚的房间。
回忆刚到这里,隔壁的床忽然传来极轻的布料摩挲声。
不像是人的翻身,更像是某种爬行动物在卷着什么。
时野一个警惕坐了起来,皱着眉。
他来之前就听薄怀疏他们说了,这边靠近牧场山林,附近的民宿里隔三差五会有小动物窜来窜去。
不会是因为大雨,有什么野生生物跑进来了吧?
时野皱眉嗅了嗅,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作为在栖息在沙漠地带的狐狸,对食物或者是宿敌的感知是刻在基因里的,时野轻手轻脚下地,踩在冰冷的瓷砖上,一点一点捕捉空气中残存的味道。
……找到了,在戚谙床上。
戚谙是猪吧?有东西爬上他的床都不知道?
时野全神贯注,走到床边摸上了床褥的一角,唰地掀开被子。
“嘶——”
*
段池砚是在四点钟被刨门的声音吵醒的。
是刨门,像是家里养的小狗半夜睡不着,在敲主人的房门。
他披了件外套下床,开灯时才发现停电了,只能打开手机的电筒。
门外,大耳朵小狐狸叼着一条黑色的蛇,正在朝他伸爪子。
段池砚:“……?”
换做是普通人大概要被吓个半死,但段池砚认得时野。
那点残存的瞌睡被彻底驱散赶紧,他连忙后退,让小狐狸进来。
“时野?你怎么……”
小狐狸一甩头把蛇扔到地上,然后抖了一边浑身软软的毛,之后走到段池砚脚边用小爪子扒拉他的裤腿。
“啾,啾。”
段池砚俯下身轻摸他的后脑勺,手电筒的光一瞬不瞬地照着那条看似死掉的蛇。
“怎么了,你变不回去了?”
时野被他搂进怀里,蹭着脖子嗅了好几口,跳到他的床上。
随后,段池砚就发现时野卷着他的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刚刚跟它打了一架,有点失控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只好带上蛇来解决自己的问题。
段池砚连忙翻了一套衣服:“你先穿上,别着凉。”
时野艰难地在被窝里换了衣服,然后跪坐在床边:“你知道它是谁吗?”
段池砚看着他一脸凝重地指着地上那条蛇:“我不太能看清这是什么品种……”
时野:“他是戚谙。”
卧室安静了几秒。
段池砚倏然站起身把虚掩的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