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文呼吸沉重起来,可他也知道现实多难,在所有人都努力的情况下,他能混到前三十都勉强,更何况是前十了。
不过,有了希望就是好事,起码他现在充满了干劲,再三对老师表示感谢后,雄赳赳走出了办公室。
何星洲等人走后,笑容瞬间消失在嘴角,拿起电话,给某人打了过去。
“喂?是胡博裕的家长吗?对对,我是他的班主任,他成绩很好,就是出了点别的事,您能过来一趟吗?”
听见电话外尖锐的女音,何星洲满意了。
早在安排宿舍的时候,他就防备过戚天宇。
胡博裕为人低调,家境可一点都不低调,他爸是本市有名的富商,妈妈是女强人,十分泼辣,半点亏也不能吃,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儿子被人这么欺负,后果......想必很好看。
所谓恶人就要有恶人来磨,戚天宇的段位,在成年人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回到宿舍,方正心从书里抬起头来,今天自习下得比较早,他一回来就拿出书开始复习,饭都没来得及吃。
见到何星洲回来,他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开完会了?”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这话有些太亲密了。
没想到何星洲比他还自然,回答道:“嗯,班主任就是麻烦,不光要管你们这些学生,还有大会小会,总结报告,忙死算了。”
方正心有些好笑:“老师还没教课,要是成了科任老师,恐怕真受不了了。”
“对啊,就因为这,我才不去上课。”
何星洲放下外套,见方正心有些走神,那手冰了冰他的额头:“怎么了?眼睛累了?”
“不是。”他摇头,“我最近在班上听到一些不好的流言......”
“是关于胡博裕的吧?”
“老师怎么知道?”
“这件事连我都听说了,你们这些学生啊!整天就知道搞小动作,心思就不能放在学习上吗?”
方正心给自己喊冤:“大部分还是好学生。”
“嗯,起码你是。放心吧,明天我开个班会,这事应该就可以解决了。”
他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不知怎么的,他对胡博裕的事特别在意,有种莫名其妙的坚定认知:他是无辜的,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清楚。
第二天,胡博裕的妈妈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哒哒哒进了办公室,她的长相普通,但画着浓妆,头发微卷,看起来还很年轻,脸上带着愤怒。
不过对于何星洲这个班主任,还是比较客气。
“何老师啊,昨天听你说我们家小博被人冤枉了,气得我一宿没睡,连夜给他爸订了机票,叫他赶回来。那死老头子,真是气死我了,平时就不关心小博在学校里的生活,还说一切都好。要不是你跟我说,我还不知道我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说这话时,她手上的几颗大钻戒还在闪闪发光,一看就是生活富裕的主。
何星洲耐心等她说完,一脸严肃,给她做了保证:“您放心吧,我今天叫您过来就是想解决这件事。同学间的流言对青少年的影响很大,我会坚决制止班上的不正之风!”
“谢谢老师,我们家小博遇到你这样的班主任,我就安心了。”
两人都是通透人,一个照面就达成了共识。
何星洲随便抓了个同学,要他把戚天宇和胡博裕一起叫进办公室来。
然后把门一关,将所有好奇的目光隔绝在外。
人被叫走,班上也闹了起来,其中一个还是最近传言中心的人物,当然有话题度。
“听说胡博裕妈妈都来了,该不是想赔钱解决这件事吧?”
“赔钱也该叫老李去,找戚天宇干什么?”
“听说戚天宇也看见他翻人东西了,我看是去作证的。”
“看见他偷钱的不是王奇文吗?”
那人一回头,见王奇文缩在位置上,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拍了他的肩,“喂!想什么呢,快说,不是你看见的吗?老班怎么没叫你?”
戚天宇很聪明,在这件事中极力淡化自己的影响,反而推王奇文作为“主要证人”。
心知事情快要解决,王奇文忐忑的同时,又松了口气,认真道:“我没看见,之前我说谎了。”
办公室里
胡博裕母亲已经积攒了足够的愤怒,看到人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戚天宇就是一阵怒骂:“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我家小博是怎么你了,值得你费这么多心思,真是坏到家了。”
戚天宇心里一咯噔,嘴上还在坚持道:“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了,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是谁?还敢狡辩,你买通的那个人都跟班主任说了,说你指示他干的。你还真是不错,这么点就多心眼,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教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怎么会,我没有。”
戚天宇慌了,看向班主任,撞见他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突然有点不敢面对,急忙移开了目光。
胡博裕知道真相后也惊了,他是孤僻,又不是聋子,对于同学的流言很是烦恼,也试图解释过,但没人听他的。
他还以为这是个误会,没想到是有人故意整他。
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他怒视戚天宇,拳头捏得死紧:“你为什么害我?我平时没惹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