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栖凤宫内殿外,安远公公正在左右踱步,十分焦急的样子,看向跪了一排的太医,甩了甩手,急道:“皇夫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你们如今一句准话都没有,我看你们等会怎么跟皇上交代!”
为首的太医年纪颇大了,哆哆嗦嗦膝行几步,无奈道:“禀告公公,皇夫,皇夫他,恐怕是不行了。”
“胡说!”
安远旁边的周嬷嬷怒而视之,她是皇夫的奶嬷嬷,一生没有嫁人,完全是将方正心当成亲儿子看待,如今人病得起不了床,她心疼无比,最听不得这句话,当下便不想接受。
怒道:“你们这些庸医,皇夫昨个还起来吃了点东西,今儿怎么就不好了?明明是你们医术不精,等皇上来了,我求他公布皇榜,召集天下名医,我就不信皇夫还好不了了!”
那太医倒也硬气,埂着脖子道:“就算是有神医出世,皇夫也等不及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叫皇上来见皇夫最后一面。”
当朝皇上不是嗜杀之人,所以太医倒也不怕。
方正心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眶一热,慢慢做了起来,他揉了揉额头,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直到看到了掌心多出的胎记。
那个胎记,和人参精给他的枝条竟是一模一样!一根细细枝干上,错落长着三片叶子,他摸了摸叶子,福至心灵,朝最下面的一片按下去——
绿色的光点环绕在他身边,顿时,他感觉缠绵在身上的虚弱病气好似被完全抽离了出去,身体前所未有地轻松,手脚有力,胃口大开,仿佛能吃下一头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生子,介意勿入。
第49章暴君的白月光皇后(2)
方正心瞬间便恢复了力气,甚至达到了二十多岁时候的巅峰水准,他大感诧异,看向手上的胎记,果不其然,如今那个枝条,只剩下了两片叶子。
他在心里向那人参精道了声谢,听见外面还在吵吵嚷嚷,便微微皱眉,清了清嗓子,道:“安远,包嬷嬷,还不快进来,在外面闹什么呢?”
外面的喧闹顿时停止,大门被推开,一男一女冲了进来,见到他坐了起来,都是一脸大喜。
“皇夫,您竟然好了,菩萨保佑,我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阎王也舍不得收了您去。”包嬷嬷忙得手足无措,在卧房里走动,“这刚醒来,口都是干的,您要不要喝水,我去拿水来。”
安远也喜不自胜,见到跑进来,一脸惊讶的太医,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提溜着最前面的王太医,把他拎到了床头,又哭又笑,恶狠狠道:“睁大你的狗眼睛仔细看看!咱们皇夫洪福齐天,谁说不好了的?”
王太医趴在床头,起先听说皇夫坐了起来,心里便“咯噔”一下,怕是回光返照之兆。但他仔细查看过之后,又觉得不对,皇夫气色红润,脉搏有力,从脉象上来看,竟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健壮!
“这,这怎么可能呢?”他倒退两步,摸着胡子难以置信道,“皇夫竟然无药自愈了,不可能啊,明明之前还......”
“有什么不可能的?”安远冷哼一声,“我们皇夫自出生便天降祥瑞,由先帝指给皇上,这些年,大衍风调雨顺,可见咱们皇夫是有福之人,自然得到上天庇佑。”
王太医没有理他,一味在那边喃喃自语,似乎是在怀疑毕生所学。
方正心招了招手,刚要把太医请出去,就听见外面有太监朗声通报:“皇上驾到!”
众人皆屏住声息,起身跪迎。
“皇上!”
方正心见到人,一下子就扑到了他身上,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和皇上一直都是恩爱的两夫夫,什么要花时间培养感情?不存在的。
何星洲自然而然伸出手抱住他,心里明白他如今身体健康,还是作出一副关切的样子,“你感觉怎么样?这是大好了?”
“嗯。”方正心低头,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众人听到他在皇上面前自称“我”而不是“臣”,也没有半点表现,皇上对皇夫情真意切,后宫只有他一人不说,对这些俗礼并不看重,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何星洲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低头询问太医:“皇夫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你们好好查探,再给朕回话!”
王太医忍不住一个激灵,不敢抬头,垂首道:“回陛下,臣刚才已经细细探查过了,皇夫脉象平稳有力,是完全康健的迹象,恶疾已祛除了。”
“如此便好,你们先下去吧,之后每日都要过来请平安脉。”
“是。”
太医们快速退了出去,安远偷偷往上瞄了一眼,见床上两位主正搂得紧,赶紧在背后打了手势,将宫殿里所有的丫鬟太监都带了出去。
何星洲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调笑道:“你这宫里的大太监倒是机灵。”
“他从小跟了我,学了点皮毛罢了,比不上皇上宫里的全公公,那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他话中有些不满,何星洲听了出来,奇道:“怎么,他一个奴才,还敢为难你不成?”
“他倒是不敢,只是办事不尽心罢了,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天我宫里柴碳不多,派安远去内务堂去拿,谁知全玉山说太后有令,缩减各宫用度,给了他不到一半的量。”
方正心抓着皇上的手,暗戳戳上眼药,“我就奇怪了,他到底是替你办事还是替太后办事,就算太后有令,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