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剧情,看来是穿越女要过来了。
“这等小事,丞相何必过来请示朕,直接去太医院叫人便可。”
话说出口,何星洲才想起来,昨夜皇夫病重,所有轮班不轮班的太医都被叫去了栖凤宫候着,想必丞相昨日请过,大概是没有成功。
“倒是朕疏忽了,皇夫如今大好,太医都回去了,王太医今日正当值,不如让他跟你走一趟。”
王太医是宫中最有资历,医术最好的太医,丞相听了自然大喜,“谢陛下。”
“回去吧,放心,你的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人倒是没事,就是内里换了个芯子。
就不知对丞相一家来说,到底是喜是悲了。
救治雪灾,成了朝堂上最热门的事。
中央地方官员齐心协力,流水般的粮食和布匹发放下去,无数百姓拿到手之后,还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感激涕零。
这些苦命的人经过前朝苛政,又经历过战乱,命运可谓非常坎坷。
当听到皇帝说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句话时,许多老人都流了眼泪,对着王宫的方向叩首拜下。
不知多少人在家里替皇帝立下长生牌位,每天虔诚上香,就为了满天神佛保佑他们的陛下能身体康健,在位时间长长久久才好。
发下去的物资,有军队和御史同时监察,倒也没什么人敢冒着风头伸手。
毕竟这是皇帝指明发给百姓的东西,谁要是伸了手,欺君之罪是逃不了的,说不得要牵连全族一起掉脑袋。
太后权力被限制,宫里平静了一段时日,这天何星洲正和方正心一起用膳,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闯了进来。
“父皇,我上次给你的奏章,你怎么没——”
“成何体统!”方正心放下筷子,不悦地看向太子,“进门不通传倒也罢了,为何见到父皇还不行礼?”
何明辉撇撇嘴,弯腰行过礼后,连忙道:“父皇,你上次明明夸过我应对雪灾的奏折得当可行,为何不施行呢?”
“你还有脸说!”
方正心都要被自己儿子气死了,抄来的东西,得了一句夸奖就应该见好就收,还想进一步落实。真到那个时候,距离东窗事发还远吗?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儿子这么愚蠢,若是要天下人知道他德行有亏,将会给整个皇家蒙羞!
“好了,皇夫不必动怒,太子年纪还小。”何星洲劝了几句,笑容并不达眼底,对着太子道,“对于你那封奏章,我还有些疑问,你可否帮我解答一二?”
“父皇请说。”
“你在上面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雪灾容易让人染上风寒,而国库内药物不足,可用更好更廉价的药材药方代替。那药方,可在你手上?”
何明辉忐忑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父皇,这药方也是我偶然所得,不如等我回去找找?”
“嗯,你回去好好找找,什么时候找到了,再来给我回话。”
“是。”
太子往上看了一眼,见父皇没什么表情,心道这关恐怕过了,暗暗松了口气,退出了宫殿。
方正心有些不忍直视,“你这是不打算拆穿他了?”
“太子无德无才,拆穿后恐会对我心生怨怼,还是叫他自己发现,方才印象深刻。”何星洲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继续道,“那药方,应该是丞相之子留下的后手,他倒是聪明,踩着太子给他赚名声,把他爹的狡诈学了个七八分。”
方正心听明白了,“陛下是想太子自己意识到丞相的儿子骗他,叫他们二人争斗起来?”
何星洲点了点头,“且让他们斗一段时间,两个孩子都需要历练,如今,就看谁是谁的磨刀石了。”
“你就不怕咱们的儿子成了磨刀石?”
“那我也得了一个堪比丞相的人才,倒也不亏。”何星洲将手放在方正心的肚皮上,点点金光涌入,蕴养着里面还未成型的胚胎。
当着宫人,方正心有些脸红,推了一把,“吃饭就吃饭,做什么动手动脚。”
“我和咱们小儿子打招呼呢,爹爹不疼他,就由我这个父亲来疼。”
方正心一下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抱着肚子,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我又有了!”
这也太快了。
“有没有,我说了不算,得让太医看了才知道。”
周嬷嬷也是大喜,连忙指使侍卫去请太医。
王太医几乎是被拽着跑了过来,把完脉后,跪地道:“恭喜皇夫,脉走如滑珠,小皇子已有一月了。”
方正心高兴之余又有些郁闷,“这才多大,你们就知道是皇子了?我倒是想要个公主好好和我亲近亲近。”
安远笑得见牙不见眼,劝慰道:“皇夫莫怪,太医不过讨个吉利,您是有大运道的,自然心想事成。”
何星洲也连连保证:“你是知道我的,儿子女儿都是一样疼,都没你重要。”
方正心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桌上的膳食全部撤了下去,重新换成清淡滋补的上来,太医在离开前,定好了皇夫每日在御花园闲逛的时间。
多运动,也好方便生产。
皇夫有孕,也只有栖凤宫知晓,古人迷信,怀胎头三个月是不能到处说的。
安远太监和周嬷嬷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边好好伺候主子,一边看紧下人,生怕他们到外面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