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有一只人鱼出炉作者:落樱沾墨
第2节
他扶着墙壁蹲下来,用手指触碰地上的一趟鲜血。
是潮湿的,还没有变成黑红色。所以有人,或者是什么,刚从这里经过不久。
他没有那些研究员的学识,但震惊的是他的学习能力,而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
漆黑的门洞有楼梯一直通向不知名的地方,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不知道穿过这层黑暗之后又有些什么,但,身后是巨大透明的牢笼,不走,留在这里,也是末日。
他伸手捂住又开始抽搐微疼的小腹,沿着寂静如死亡的应急楼梯走,一步一步,他没有鞋子,双脚下踩到的东西粘黏湿滑,让他有些畏惧的紧绷起来。
他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黑暗中混合着血腥和恶臭,还有一股浓烈的阴郁的死亡。
当他感觉身上冷的发颤的时候,终于在楼梯的尽头,他碰触到一块潮湿的木板,有些不同的味道涌入他的鼻尖,指尖扣入那块木板,拉动它,木板下的滑轮发出沉闷的声音,慢慢随着他的动作,将一间僻静的小房间展现在他面前。
这个房间是水泥漆成的,有一道楼梯绕着往前面,有高高的窗户将暖和的阳光洒落进这里。
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三四片鱼鳞,是浅蓝色的,不是他的,鳞片掉落在一滩血水里。
原来,有人鱼和他一样逃出来了。
他有些疑惑,但似乎那只人鱼并没有恢复双腿,纵然他不太习惯使用双腿,但鱼尾更是无法在陆地上行走的吧。
他转身轻轻合上那扇通往地下研究基地的滑道木门,赤脚踩上水泥的楼梯,看见从布满灰尘的透明窗中照在他身上的,不是日光灯和人工紫外线的光芒。
那是来自太阳的,温暖的,充满希望自由的太阳光。
沿着水泥楼梯通向一间地面的饭店中,刹那间,世界的一切残破但却又神奇的展现在他面前。
研究基地一直躲藏在一处酒店之下,用酒店作掩护,在下面形成巨大的研究网络,上面的酒店为他们提供吃食和一切物资。
研究基地存在了多少年,他不知道,也不会在乎。
痴迷的用手抚摸这里的墙壁,上面挂着精美的壁画,忽略过那些听见声音朝他游荡而来的丧尸,他着迷的观察着这里。
漆木的地板,桌上散乱着银色的刀叉,倒在地上又造型好看的椅子,不同于白衣服千篇一律的穿着,这里的腐烂恐怖的丧尸的衣服也让他感到惊异和好奇。
头发沾着人体某部分组织的小丧尸嘴上还残留着浓郁的鲜血,朝他晃悠着走过来,用发白的瞳孔望着他,伸出一小节青黑的手臂。
他蹲下来,侧着脑袋凝望女孩,在脑中想象着她原本的模样。
小丧尸低嗅他的味道,在判断他是否能成为她的食物,然而只有大脑神经元存活的丧尸无法分辨出来他与人类相同的地方,只能凭借着被病毒感染的脑神经去嗅他的味道,然后与所有的丧尸一样离开。
他在饭店的丧尸中穿梭,当站在饭店的门口时,惊异于远处鳞次栉比的高大建筑楼,街道上散落堆积的车辆,纷飞的废纸和逃离时破损的门窗。
这才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即便这里已经是废墟死城,即便现在是世界末日,丧尸临城。
深夜猝不及防的降临,一夜如墨,即便星辰浩海如海,但却没有几个人能有心欣赏了。
屋外忽然传来惊恐的叫喊声,江褚迅速睁开眼睛,“小四小五跟我出去!”三个人迅速提枪走出村头的办公室。
天边被熊熊大火染透。
段河和几个村民跟着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居住多年的村落消失在火光中,段河瘫软的坐倒在地上,喃喃,“没了,都没了。”
大火是白天被丧尸抓伤感染的村民点燃的,他们将他控制在房间里,派人在外面把守,那人自知无法挽救,在被病毒感染前支开看守的人将村庄烧毁。
江褚皱眉,看着身后惊慌无措的村民,“带人收拾粮衣物,越快越好,跟我们立刻这里,火势太大,无法短时间熄灭,快走!”
段河欲哭无泪,茫然的环顾着身后二十多个期盼他说话的村民,被人扶持着站起来,点点头,有气无力的道,“快,走,拿上东西,我们走。”
村头的办公室里响起枪声,斑鸠在院中大喊,“有丧尸跑进来了!”
一面是黑暗笼罩的院子,一边是朝这边烧过来的熊熊大火,一时间村头的办公室里外皆是恐慌声和叫喊声,脚步凌乱,在黑暗中甚至无法分清活人和丧尸,江褚一手抓住身旁的段河,用刀子迅速狠绝的插入扑过来的丧尸脑中,粘稠的血液飞溅。
☆、第5章【第五章这是你家小鱼的编号啊】
“村口向东一里外,所有人在那里集合!”江褚大吼,就近抓着惊恐的村民掩护他们朝村外撤退。
村口那条唯一通向外界的国道上,在夜幕笼罩之下身影逐渐多了起来,呼吸声也越发沉重。
江褚带出来段河和一个村民,他们一口气跑出来的,两个人早已体力不支又因为恐惧而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跟随江褚身后的是双胞胎兄弟,手中分别搀扶着一人。
“小四小五就地掩护,等候人来,暂时在这里休息,不要用枪,声音会引来在森林中游荡的丧尸,尽量使用刀子。我去帮他们!”
“是,队长!”
江褚抓紧手里的短刀,往回走,路上解决跟随他们的丧尸,五分钟后与拿着一根铁棍的斑鸠和夜莺汇合,他们救出三人。
斑鸠转动手里的铁棍,低声道,“队长,丧尸追来了,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
江褚回头凝望远处刺目的火光,幽暗的瞳孔闪过一抹沉重,“好,带着他们我们继续沿大路走。”
斑鸠拉住江褚,黑漆漆的脸上眼睛闪过一点笑意,用身后鼓囊的行军包撞一下江褚,“刚刚撤退的时候发现他们那儿还有晒在外面的干饼,顺势装了一大包。”
“嗯,走吧。”
被丧尸追着跑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不过想起当年负重越野的时候教官在后面大喊跑输了,代价就是死,现在确实妥妥的上演了。
小四和小五身后皆背着一位跑不动的村民,江褚连拉带拽的扯着段河往前跑,一刻都不能停下来,斑鸠和夜莺压后为他们处理从路旁追上来的丧尸。
身后的大路上一路流淌着人体组织和血液,残肢四散,天亮后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
有村民摔倒在地上,哀求着让他们走吧,他跑不动了。
江褚看了眼所有的人,从深夜一直到现在他们大概跑了有四个小时了,谁都没有力气了。
“原地休息吧。”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是直直倒在地上。
江褚负责警备,让其他人休息。
夜莺甩开头发,想用手擦一下脸,才发现两手都是滑腻黑红的脏污,身上更是溅了一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人体组织。
小四躺在地上低低的笑,“夜莺,那好像是脑子。跟咱吃的豆腐脑一样。”
夜莺累得虚脱,她眯眼看着刺目的太阳,“滚,老娘要累死了。热,看来我是捂不白了。”
斑鸠接话,“哈,你还真把自己当女人,也不知道谁刚刚拗断那只丧尸的脖子。”
江褚将水囊递给瘫坐在地上的段河,他挥挥手,把水囊给了其他人,绝望的说,“二十多个人,转眼就剩下我们六个了。”
江褚道,“你是村长,不能先倒下。起来去检查一下你们的人有没有受伤。”
段河三十多岁,正直体力正旺,可这一路的打击让他也几乎承受不住,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段河走到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大爷身前,“叔,勒我看细。”他说的是当地方言。
老人摇头,浑浊的眼珠看着他,抬起流着血的手臂,身上衣服破烂,他低声咕哝一句话,江褚没听懂,不过看那意思是让他们走吧,看来还是有人被丧尸抓伤了。
一旁扶着老人的是他的儿子,陪着老人坐在地上,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病毒会在24小时内逐渐感染大脑神经元造成机体死亡,而关于这场世界性感染至今唯一发布的也知道这一点讯息了。
段河茫然的坐在地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候死亡。
江褚遥远的望着与天边接壤的那条笔直的国道,从这里到他要去的地方,全程25724公里,按照末日前来计算,一天的飞机眨眼就能到了,可现在,他却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去。
江褚轻轻摩擦左手腕的烙印,淡漠的眼中藏几分隐而不发的情绪,在阳光照进他的瞳孔时不经意流露一丝痛楚。
我的小鱼。他在心里轻喟。
——公元2019年4月27日,丧尸爆发的第14天,途径的第一个村庄被丧尸吞没,消失在大火的灰烬中,存活人数:11人。
斑鸠抱着笔记本直勾勾的看着江褚,小四倏地伸过来脑袋,叫唤起来,“哇,副队,你竟然写日记!”
斑鸠啪的一声将笔记本合起来塞进背包里,冷哼,“去一边玩。”
小四在地上滚过去,滚到小五脚边,拉着他的裤脚笑眯眯的说,“唉唉,我们斑鸠副队长竟然在深情脉脉的写日记,真想不到啊。”
小五给他拽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脏死了。”
小四就赖洋洋的靠在他腿上,“拍不干净的,都是血痂弄不掉,我好想洗个澡。”
斑鸠整好东西走到江褚身边,盘腿坐在沥青路上,“队长我来警戒吧。你去歇着。”
江褚用眼神刮他一眼,斑鸠摸摸鼻子,小声说,“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他们就这么明晃晃的或坐或躺在大道上,太阳火辣辣的烤着,没有地方躲藏,路两旁的茂密的森林看起来危险又诱惑,就算里面有吸血的花斑蚊,有丧尸,也比这样像个咸鱼一样晒太阳好吧。
江褚扫视身后的人,体力不支的躺了一地,他皱眉,看着那个被丧尸抓咬伤的老人,那人的脖颈上出现青紫的斑纹,焦虑的喘气张望,和江褚的目光对上时猛地一僵,继而朝他露出个笑容。
“半个小时后出发。”江褚说。
斑鸠点点头,笑着抓住江褚的手腕,挑眉,“让我看看。”
江褚冷眼瞥他,倾而之后才伸出左手,撩起袖子。
在手关节向上,即便抬手也不会露出来的手臂上,鲜红凸起的烙印赫赫存在着,这是江褚自己用过了酒精钢针点着火亲自在肌肤上烧刻烙下的。
坚硬的手臂上疤痕周边泛着橘红色的血管,斑鸠伸手想摸摸那串字符,被江褚皱着眉头收了回去,不准他碰。
“哎嘛,小气。h37,是他的编号?”
“嗯。”
斑鸠捏着下巴,朝江褚抛个媚眼,“想不到还挺痴情呢。”
江褚瞪他一眼,转身走到后边去休息了。
中午的时候,斑鸠把背包里拿的干饼给几个人分了,因为没有水,这些干涩的东西入喉很不舒服,段河和几个村民都没怎么吃,只有江褚等人闷头快速解决掉自己的食物。
有东西吃就不错了,江褚他们早就吃过各种东西了,早些年入伍那会儿,谁没被逼着吃过蚯蚓老鼠,就连小队中唯一的女人,夜莺也是跟着这群糙爷们上天下地枪林弹雨过来的,没办法矫情。
饭后他们只留下一个人站岗,其他人脸上盖着衣服躺地上睡会儿。
其他人昏睡之际,老人撑着身体走向江褚,段河醒了之后便也坐了过来。
“我知道你是队长。”老人用普通话低声说。
江褚看着他,老人朝他露出个绝望的笑容,“我快不行了。”
段河紧张的小声叫,“叔!”
“河仔,侬还细捂们村头头”(段河,你是我们村长)
老人痛苦的垂着那只手臂,上面血已经止住了,但周边肌肤发黑,青紫的斑纹几乎要爬上眼球,“我不能害了你们,叔也不想变成丧尸。所以请江队长”,他指着自己的额头。
请求江褚杀了他,施以仁慈。
不到一半的时间,他就要死了,转化成丧尸。
江褚盯着老人,紧紧握着短刀,无法下手。
不是他软弱无能心慈手软,他可以毫不留情的狙击坏人,可以眼睛眨都不眨的掰断丧尸的脖颈,可他无法对一个还活生生的人,手无寸铁无辜的老人下死手,他不是杀人机器,他也有血有肉。
“抱歉,你的请求我无法答应你。”
老人绝望的看着他,“为什么,我活着也只会牵连你们,让我死才是解脱!”
段河还未说话,老人的儿子扑过来抱住老人,绝望的哭喊起来,段河劝都劝不住。
斑鸠突然道,“有丧尸来了。”
夜莺小四小五迅速起身戒备起来,将那些村民围成一个圈保护起来。
斑鸠低声骂一句,从远处摇晃扑过来的丧尸身体焦黑,腐肉散发着诡异的味道,连血液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具烧焦的躯体,却仍旧可以移动,走过的地方还会偶尔掉下残肢内脏。
有人吐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些是他们的村民,从火堆中爬出来的丧尸。
江褚抬起短刀迎向扑来的丧尸,动作迅猛狠绝,刀子插入脑中的只有身体酥坏的声音。
就在他们几人着手解决丧尸的时候,身后的老人却突然猛地推了一把夜莺,她一时不察险些被焦黑的丧尸抓住手臂,幸好斑鸠立刻替她解了围。
老人拿着路边的石块跑了出去,闯入源源不断丧尸来的方向,几乎瞬间就被疯狂的丧尸抓住身体,越来越多的丧尸顺着鲜血的方向围了上去。
“不!!”
段河捂住老人儿子的嘴,拦住他的去路,在丧尸被尸体吸引的时候,跟随其他人后退着逃离了这里,沿着大道一直往前。
q市中心。
曾经最繁华商业街地段,现在满目荒夷,车辆拥挤的堵在街道上,恐怖的血迹布满整条街道,商店里面有用的东西几乎被洗劫一空,透明的玻璃窗上还印着淌血的手印。
整个城市死寂般安静。
他小心的绕过一具尸体,慢慢的沿着商业街走,好奇而又安静的望着每一间商铺。
☆、第7章【第七章跟着队长有肉吃】
四月末的清晨还有些微凉,深蓝色的天空慢慢泛出鱼肚白。
周围的人慢慢都醒了过来,没有过多的纠缠,在末世,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能醒着见到太阳,便已经感激了。
可谁又知道,这样的苟且偷生不是一种折磨呢。
络腮胡子的大汗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俩,周林连忙站起来,“张生叔,他叫韦巴,他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别让他出去了,让他适应两天吧?”
张生长得虎背熊腰,末世前是一家企业的保安,会一些拳脚,他带着几个同是保安的人在丧尸中逃生,开始救人,到了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了,男女老少都有。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要出去寻找食物,按劳动分配食物,不能巡逻和处理丧尸的女人和小孩就吃的少一点,男人就多一点,可现在,随着救的人越来越多,仍旧出现了需要忍饿的时候,而末日一天天过去,食物也越来越少了。
他们不知道这座城市还有多少人活着,也不知道政府是否还会来救他们,就像蝼蚁一样苟延残喘,活一天算一天。
张生皱皱眉,络腮大胡爬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凶目,让尾巴看着有些畏惧。
“那你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必须跟随我们出去,否则就没有你的食物了。”张生粗声说。
周林碰碰尾巴,“快谢谢张叔。”
他低着头轻声道谢,看着男人脚步离开,微侧头,凝望着外面死寂的城市。
张生走过去整理东西,他们最多的武器就是电棍,瞬间电流十分强大,能麻痹丧尸的大脑神经元,使其停止活动,再砍掉丧尸的脑子。
旁边有人跟着张生瞥一眼窗边的两个人,“昨天捡的那个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总感觉怪怪的,不像正常人。”
张生没搭理他,手上不停的收拾逃生的东西。
周林靠着窗户,扭过头,“小尾巴,你只剩自己一个人吗?”
尾巴点点头,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确是自己出来的。
周林说,“我在找我哥哥,末世前他去外地出差了,现在……他很厉害的,一定会找我的,所以我要活着见到他!”
周林从书包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他就是我哥哥,你见过他吗?”照片被惊讶的尾巴摸住,轻轻用细白的手指碰了碰,疑惑的轻声问,“有人?”
“不是啊,这是相片。小尾巴,你是不是都不认识这些?”周林觉得小尾巴和他一样大的年纪,却似乎什么都不懂,也不爱说话,更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嗯。”
周林啊一声,看有人注意到他们,赶紧压低了声音,“小尾巴,你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些吗,天啊,你,你是不是被人困在屋里从来没出来过啊?!”
以前他刷微博的时候就见过有人会将心智发育不完全的或者身体有某方面问题的孩子从小到大锁在家里,根本就不让他们出来,将他们囚禁起来。
难道正好就让他碰着了一个?小尾巴直到末世的时候,才从家里逃出来的吗?!
周林盯着小尾巴看,上上下下,又瘦又虚弱,和自己想的一对比,还真的很像。
他有些心疼的说,“小尾巴,没事,我不会嘲笑你的,都过去了,我可以带着你找我哥哥。”
尾巴缓缓眨眨眼,望着他的相片眼底有几分诧异和好奇,周林将相片递给他,让他仔细看看,小声说,“这个只是图片,会将人印下来,不是真的。”
“嗯。”凝望着照片上的人,眼尾一抹浅浅的氤氲,将头靠着冰凉的玻璃窗,恍然之间想到那个男人,想起他幽暗的注视着他的目光。
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江褚他们乘坐的拖拉机在快到g省的时候彻底没油了,拉动发动机只能听见突突哼哧的声音,却一点都走不动了。
“队长,她晕了。”是段河他们村的村民,他们在路上跑了两三天,食物越来越少,而水却早已经干了,每个人都是嘴唇炸裂,从裂口子滴出血珠,淡淡的腥味让人从心底涌起绝望。
江褚将背包取下来扔给斑鸠,转身将女人背在身上,眯眼看了看前面,“还有多久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