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生终于松开了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有肉干。”
郁青回头,看见他打开行李箱,开始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点心匣子,鹿油皂,鹿肉干,参糖,参片,松子,邮票套装,小汽车模型……
郁青放下勺子走过去:“送同学么?那该买些一样的才是,不然人家比来比去,容易闹误会……”
润生把一个彩绘的泥萨满面具放到了郁青手上:“点心和糖给他们分分。别的都是给你的。”
郁青呆住了。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堆东西:“那……那你爸妈……”
“我妈见的好东西多了。”润生耸耸肩:“这些在她眼里都是破烂儿。我给傅哲买了鹿血酒……”他话音一顿,似乎有点儿局促:“其实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买什么……”
郁青摇头,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咱俩不用这样的。你请我吃个对夹就行了……”说完挠挠头,觉得不太对:“诶,你考完试回来,该我请你才对。你想吃什么吗?”
润生放下行李,仰头看着他,目光很柔软:“你不问我比赛怎么样?”
“你肯定说反正已经考完了。”
润生的嘴角翘了起来。
面开了。郁青把面盛出来,又烧了水,把鹿肉干煮软,放了些大葱片,淀粉和酱油醋稍微溜了溜。润生顺手把暖水瓶灌满,将他们被雪浸透的衣服拍打干净,挂到墙上去晾着了。
屋子里终于不那么冷了。两个人吃了晚饭,收拾好东西,一起进到房间里去休息。
润生给傅哲打了简短的电话,说雪太大,过不了江,要在他这里住一晚。那边似乎在问他竞赛的事。润生平淡的回应了几句,说还没出成绩,不太清楚。电话很快挂了。他在炕上趴下来,打了个喷嚏。
郁青把卫生纸递给他,顺手拉过被子盖到了他身上,和他一起看着外头黑乎乎的天色还有鹅毛一样大的雪花。即便是烧了火,这种长时间空置的平房也不可能像接了供暖线的楼房一样暖和。郁青搓了搓手,还是觉得身上发冷。他望着窗外,喃喃道:“礼拜一又得扫雪了。”
润生趴在床上,目光幽深,一直盯着郁青。郁青被他看得奇怪,忍不住道:“怎么啦?怎么老看我?”
“就看看你。”润生趴在那儿,仍然不错眼珠地盯着郁青:“想你了。”
郁青心中温暖:“我也是啊。”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晕乎乎的轻松:“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和谁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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