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的财力你可能不清楚，十个亿对我来说不是事。”
原子诺低头轻笑，说大话谁不会啊，慢慢抬起头，笑道：“我说的二十亿是前期，全部融资是二百个亿，是美金，都是为了打败你准备的。还有集团的散股我已经收了八个亿的，剩下的就留给你了，省得你无聊到在这里喝酒。”
原毅威这一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原子诺。压低声音问道：“原子诺，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还没死，我怎么能这么大逆不道呢？”
原子诺拿起酒瓶，把原毅威的酒杯满上。玻璃之间的碰撞声清悦耳，让都快凝滞的空气中有了一点点的生气。
“为什么要对老爷子下手？就因为他把我送到部队，让你没有杀我的机会，让你的一千万悬赏打水漂了？”
“哼，胡说八道！”
“我抓到许呈了，在法庭上他一样会说。他还留着你当年给……给二哥喝药的杯子，上面有你的指纹和二哥的呕吐物。”
原子诺紧握着酒杯，强迫自己快速平静下来，从他知道原毅威杀了爸爸和二哥之后，他整个人就像被钉到钉板上，疼的快窒息了。
原毅威愣了下，眉头紧皱，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他确实用了杯子，但之后的事他就想不起来了。他应该很小心的，一定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杀人，很紧张吧？
原子诺怔怔望着原毅威的一举一动，更加确信许呈的话了。突然手指一凉，杯子竟被他抓碎了。
这种事他经历过两次，一次是自己，一次是在海鲜酒店。那次伊海围也是把杯子抓破了，当时或许和他一样痛心。
原子诺就着洁白的真丝桌布，把手上的血擦干，仿佛没有痛感一般。
“原家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么报复我们？你杀爸的时候，没有手软过吗？难道就一点都不难过吗？他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学，把集团交给你打理，怎么就养不熟你呢？原毅威，你是畜生吗？”
第466章原来
“我也不想这么早下手，想把他留在最后。”原毅威坐直了身体，脸上没有一丝歉意的表情，嘴角带笑，像是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这事得怨你，原子诺。”
“你做的所有事都需要我承担责任，你是怕良心不安吗？”
原毅威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回道：“我承认折磨你是件很开心的事，不过这事真的怨你。是你突然说有了个孩子，让老爷子动了歪念头，又要重新立遗嘱。你也知道，我不能生育，无法传宗接代。本来他已经答应把集团给我了，还主动写了遗嘱。可是你的电话一打来，他就坐不住了，非要去找你。孩子没看到不说，还搭上自己的一条命，真是老糊涂了。”
“就因为要改遗嘱，你就杀人？”
“这可是原则问题，已经答应的事是不可以乱改的。我只是没想到，爸这么有心机，居然趁我不备，又偷偷写了一份遗嘱。”
“你特么的还有没有人性？”原子诺一把抓住原毅威的衣服，血红的手指紧紧攥着，厉声问道。
他这一个动作立马让原毅威的保镖们警惕起来，“刷”的一声站起身，枪口对准原子诺的脑袋。
原毅威歪着头，把原子诺的手慢慢往拉下，笑道：“我的傻弟弟，你要是想问我事情，就别这么激动，他们的枪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原毅威，你不敢！这个时候我们谁死了，另一个都有嫌疑。”
“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你死了，要是有人承认是自己杀的呢？我不只养了许呈和许易闻两条狗，还有更忠诚的。”
原子诺冷眼看着对面得意的男人，紧握的拳头不得不松开。“你够狠！”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这个我从小就知道，是爸他老人家教的。不过呢，他的很多做法我还是不理解。明明不喜欢你，却突然弄个遗嘱，把财产都留给你。你说他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
“我没有遗嘱加身，恐怕现在已经死了吧？你又如何忌惮？他这是在保护我。”
原毅威点点头，对于这件事也是颇感无力。原子诺说的没错，父亲就是在保护他的小儿子。两个人明明生死相隔，这种信息传递还不需要事先通知，彼此就接收到了。比起他这个在外人眼中十分得宠的长子，他们父子才是真的心有灵犀。
“忌惮这个词，你用的不够准确，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当初没杀你，只是因为你够弱，每天只会哭着找妈妈，大点了又对我言听计从，有个小尾巴跟着我，还能分散下爸的注意力，挺好。不要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我对你不会心软，因为你们都该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子诺几乎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原毅威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他想到曾经的过往。小时候那个会很温柔哄他吃饭的大哥没有了；在老爷子骂他打他的时候，一心想要护着他的大哥没有了；在他刚刚失去亲人，会含泪讲述自己的艰辛，又贴心安慰他的大哥也没有了。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个他都分不清是人还是鬼的畜生。
人命在原毅威眼里一文不值，亲情是他伪装的手段，原子诺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集团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要是想要，可以说一声，原子诺会亲手奉上，并且从来没有想过去争。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你今晚也是死人一个！”
“那妈妈呢？是不是你做的？”
原子诺不想听原毅威刚刚说的话，自己的生命此刻已经不重要了，他想要的是全部真相。
原毅威的眼睛里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情绪，唇型优美的嘴唇轻起，冷笑道：“是我做的。”
“妈妈的死，你说是因为我，老爷子也认为是我。”
原毅威笑笑，得意的炫耀道：“还记得当年你在手工课上做的饼干吗？那里面有曼陀罗的成分，这种花有剧毒，还能致幻。三国时期的医学大家华佗发明的麻沸散，里面就有曼陀罗。这种花食用后一个小时左右会出现吞咽困难、瞳孔放大等症状。三个小时左右，会出现幻觉、躁动，像个神经病一样。再过一会儿就会昏迷，休克，然后是死亡。是她自己从房间里出来的，然后从楼梯上掉下去。医生只当她是失血过多，却不知道她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