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烟,如何了?老爷可说要来看我?”这人正是被禁足白鹭院的翠姨娘,被禁足已有月余,却始终盼不到老爷松口。
容颜易老,女人的青春岁月有限,若真是被长久困在这方寸之地苍老死去,她又怎么甘心。
“嗯”寻烟也笑了笑,又道,“我一连几日都跪在老爷书房门前恳求,老爷今日总算是松了口,说今日酉时会来,来”寻烟有些吞吐地说,“来看看姨娘反省的如何了。”
翠姨娘一听寻烟说老爷酉时会来,便有些得意的笑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到时勾引着老爷翻云覆雨一番,再吹吹枕头风,依着老爷心软的性子,这解除禁锢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能来就好,”翠姨娘心情极好地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这次多亏了你,没想到,你才是对我最衷心的人。以后就近身来伺候吧。”
翠姨娘之前身边人本是莺歌,没想到被禁锢白鹭院之后,那小贱蹄子就以为她失了势,也学会了落井下石那一套,与她渐渐疏远了,气的翠姨娘咬碎了银牙。
看了看寻烟才满意的笑了,这才看到寻烟额头的伤口,顺口问到,“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寻烟有些支支吾吾,翠姨娘一见她这样子又道,“你在我身边伺候也有些日子了,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让你说你就说,趁我现在心情好,说不定就允了你的心意。”边说着,边细细描着眉。
寻烟听到翠姨娘的话,当即跪下了,泪噙满了两眼,睫毛颤了颤,才道,“寻烟不求什么。寻烟只是给老爷磕了几个头,求得些福气。”
翠姨娘画眉的手顿了顿,看到寻烟委屈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定是为了她的事去求了老爷,多磕了几个头,吃了些苦头。
放下画笔,转身将寻烟搀扶起来,调笑说,“瞧你,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亲热地替寻烟抹了泪水,“家里可还有亲人?”
寻烟闻言,通身一颤,幸而翠姨娘以为她在哭,而且她又低着头,翠姨娘才没瞧见她的不自然,只听她道:“没有,我没有任何亲人。”
“那便好,你待我真心我都清楚,日后也定不会亏待你。”
寻烟闻言诚惶诚恐的跪地谢恩,“谢姨娘。”
“行了,快起来,快去替我准备花瓣,我要沐浴。”翠姨娘吩咐着,自顾自想着即将发生的事,嘴巴都咧到耳朵后边了,当然也不会发现寻烟脸上的阴森。
此时的宁静居正如它的名字那般,安宁平静,望春被吩咐不用陪着骆明诗,望春已经发现,只要是骆明诗说的话,她就越来越无法拒绝。
哪里有小姐身边没有人伺候着的?可偏偏骆明诗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呆着,大多时候她是在练字。
望春掀开珠帘走了进去,见小姐此刻又在练字,边站在一旁也不去出声打扰,直到骆明诗写完最后一笔停笔,望春才上前。
“小姐的字越来越好了,”望春看了看觉得她家小姐的字简直和老爷书房里挂的那些大家的字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