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诗闻言只是笑了笑,说道:“长老言重了,这本是我分内之事,若真追究起来,弘毅今日所遭受之苦,完全是带我受过,那我岂不是还得跟弘毅赔个不是?”
骆明诗本是说了句玩笑话,借此来缓冲一下骆星辰此刻的激动的心情,骆弘毅听了却是误以为真连连朝骆明诗摆手,一副生怕骆明诗与他赔礼的模样。
是在是太过滑稽,逗得骆明诗哈哈大笑,就连骆星辰见了,之前略微郑重的模样也冲淡了不少。
罢了却是又叹一口气,照着骆明诗的话接道:“若真要追究起来,骆承德设计于你也该怪我没有教导好他罢了。”
骆明诗听罢朝骆星辰看过去,入了眼的也不过是一个两鬓染了白霜的,疼惜着子孙的,却被伤了心的老人了罢了。
骆明诗心中叹气,若骆长老真如此介怀骆承德,她不过分追究骆承德的过错便是了。
然而却骆星辰仍是频频朝骆明诗望过去,骆明诗接触到骆星辰那若有所思的眸子,便知晓骆星辰是有话要说。
骆明诗只是带了抹淡然的笑意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若长老有什么话想说,不如明日再谈如何?”
骆星辰见骆明诗主动提了出来,原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在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这会儿却是又安安心心的塞回了肚里去,只是暗里看向骆明诗的眼神却是更加坚定了。
骆明诗带着望春意欲告辞骆府,未想骆星辰看出了骆明诗的意图反而抢先一步道:“不知小姐想如何处置骆承德?”
骆明诗闻言眼神一闪,不由得又朝骆星辰看过去,然而骆星辰再怎么说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心里想着什么脸上也叫人看不真切。
骆明诗眨了眨眼,望向骆长老,沉声说道:“我没想到骆长老这般心急。”
骆星辰却好像是早料到骆明诗会这么说一般,见了骆明诗这般说了,张嘴就来:“毕竟骆家的罪人,早晚都逃不了责罚。”
骆明诗也有些摸不明白骆星辰是如何想的了,便也不再与他绕弯子,而是直接点明道:“我原以为骆长老会想法子帮骆承德开脱罪名,以减轻责罚。”
骆星辰却是叹了口气,“小姐多虑了,他罪无可恕,已不是我想帮便能帮的了的。”
随着那一声叹息儿逐渐显露出来的疲惫和老态皆已证明这个老人今日很是伤了心。
骆明诗这时时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了,只作抿唇不语。
骆星辰见了又是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小姐没有想法,那么老夫就遵照骆家的规矩来处置了。”
骆明诗无置可否,便也点了点头,又是一个示意,这才转身就要走。
骆星辰赶紧躬身行礼,做出恭送骆明诗离开的样子,骆明诗余光瞥见了脚步一顿。
这老人家这礼行得可大了。
这礼中蕴含的事什么意思,她也是懂的。
骆明诗又转过身子来朝骆星辰看过去,那骆星辰仍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起来。
骆星辰行的是恭送家主之礼,非得要那家主行离至十步开外,方才能起身离开。
骆明诗这会儿突然转过身来,她想说点什么,然而却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让骆星辰赶紧起身莫要为她行这般大的礼,然而却也说不出口。
她越是犹豫,骆星辰这行礼的时间只会越长,骆明诗不敢再停留下去,只匆匆丢下一句:“长老神态甚是疲惫,晚上还需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便又转过身快步离去了。
直到骆明诗走得再远些,骆星辰才支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