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伯等几人因此就这般在骆府住了下来,起初他们还自认为身份较为尴尬,明明也是骆府人,来京城这里却是要被当做客人一般。再后来经得骆明诗一阵安抚,几人终也不再顾虑这些。
经得下人通传白先生也来了的时候,骆明诗当即便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回头去看身边的望春脸色有些不安,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吩咐那来通传的仆人道,“白先生是熟客了,还是将他安排到他原先住的房间吧。”
然而不待那仆人转身又是道,“不,我还是同你一起去吧。”
又是转身看向望春说道,“春儿可要一起?”
望春心知小姐这是又打趣自己了,即便是脸上再热,气势却丝毫不减,“我既然是要在小姐身边贴身照顾的,自然什么都要同小姐一起了。”说罢还有些嗔怪的看了看骆明诗。
倒是又惹得骆明诗一声轻笑。
“白先生来此处真是越发的勤了,叫我都不得不怀疑白先生对我这处是不是有所图谋了。”
白空一笑吟吟的听着骆明诗将话说完,期间眼神往骆明诗身后掠了掠,嘴角浮现一丝温文尔雅的笑意,待骆明诗语落,白空一这才又转看向骆明诗,笑骂一声道,“你既是要出嫁了,作为好友,我岂有不来之理。即便是真有所图谋,我所图谋的始终如一,好友你又何须打趣我至此。”
一番话落,即便是不回头,骆明诗也知晓此刻的望春脸颊定是红透了的。
越发觉得自己站在这处显得多么多余。暗自翻了个白眼,起身道说,“忽然发觉身子不适,本小姐只好先行离开一趟。”
骆明诗话音刚落,望春便立即抢白道,“小姐,我跟你去。”
“你跟我去干嘛,在此处替我招呼一下客人才是正经。”
望春振振有词道,“可是我是您的贴身婢女啊,您去哪我都是要跟着的。”
骆明诗闻言很是一咬牙道,“出恭不必跟。”
几字砸在望春身上,不知是望春,就连在一旁看戏,期间还不停向望春送桃花眼的白空一听了骆明诗这句话不禁噗嗤一笑。
望春楞在原地红了脸,见着骆明诗提步就往外去,脚步抬了抬,终究是没有跟上去。
与屋中仅剩的一人相视一眼,望春又赶紧低下了头。
白空一又是露出淡淡的笑意,开口问道,“望春近来可好?”
望春在自己脑袋里搜刮了半天,才终于也说出一句,“白先生你饿了吗?”
骆明诗独自一人行至后花园子里。此刻是已是初春,万物生长的时节,却仍有不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倒挂在枝头。那是在积蓄力量的蛰伏,也或是久不见花开的娇羞。
明日便是出嫁之日了,别的姑娘家出嫁前夕是如何,她不知,她只知晓,现在的她,很是思念自己那个已经逝去了四年之久的娘亲。
不对,是快五年了。
待这刚刚登场的春季过完,便是她十五岁的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