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想,皇上平日里对您如何?对齐府又如何?自然是好的无话可说,又怎么会真狠的下心去要了小叔的性命?即便是皇上真狠的下心肠,那他又该以何种面目来面对您?皇上对您的情分不似作假,说句不规矩的话,皇上可是将您当做亲娘一般敬重您护着您,您今日一早做出堵在皇上屋门口的事情,心中可有为皇上考虑过一星半点?再者若皇上真处置了小叔,那也必有不得不如此做的原因,难道祖母不管不顾的强求皇上以左右皇上的决定,叫他人知晓了,还当您祖母您成了武则天,吕夫人那样的人物该如何是好?”
骆明诗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重,于是听到后边,赫连静宜连连摆手,一口气也差点喘不上来,苍老的声音无力道,“够了,够了,诗儿丫头我已明白,今日这一步是我走错了。我这就跟你回去。”
武则天吕夫人那样的人物,那都是要垂帘听政掌政前朝政事的女子,那是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肖想的,听得骆明诗这般说自然不敢轻易受了,只得连连否认以示清白。
骆明诗的话说的虽重,却很有道理,不然赫连静宜也不会乖乖的跟着骆明诗回去了。
骆明诗见老夫人神情疲惫又经得她方才一顿吓已是萎靡不少,虽也怨怪她今日做的糊涂事,却也终究是心疼这个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家了,不过一片拳拳护犊之心,那齐茂山再可恨,老夫人终究是无辜的。
因而又是耐心劝诫道,“皇上不见您可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呢!”
经得骆明诗故意话尾提高了音调,果然惹得赫连静宜好奇不已,同时也止住了外间那人正欲离去的步伐,也停下脚步来侧耳旁听。
骆明诗见赫连静宜上钩,心中很是满意,面上也粲然一笑,“皇上从来都体恤您,和您虽是姑母和外甥的关系,却还和那亲母子也不逞多让。依我看来,皇上恐怕一开始就估计着您的关系就没有打算真的如何要了小叔的性命,您却是这般巴巴的赶上来,岂不是暴露了您心中对皇上的不信任,也辜负了皇上对您的一片心意呀,若换作了我,我也是不依的。”
赫连静宜听罢又是觉得欣慰,又见骆明诗故作委屈有带着娇嗔的模样,俊俏的紧,心口的笼罩的乌云渐渐散开了,越是听着骆明诗的分析她也愈发明白,无论从那个角度去看,皇上都不会轻易要了齐茂山的性命。
想通了这一层来,再去细思骆明诗说的重重,面上的神色又愈发的怅然起来,还带着难以言表的愧疚之色。
“是,是本宫错怪皇上了,是本宫辜负了皇上的一片盛情呀。”
听到这里,外间偷听的人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骆明诗本是满心满眼的盯着老夫人瞧,忽而似有所感的回过头,朝外看去,却是除了看到一面墙,什么都没有,侧耳去听了许久也未曾发现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