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燃也回了他一个笑眯眯的表情,“回三皇子,是的。”
郑闲琢磨着,不禁懊恼,烦躁地甩了甩袖子,“既然虹河要封锁,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冬狩怕是也要无限推后了,哎,真的是,亏我一等风寒好了就要去练武,真是白费了这一番心思……”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又可怜,摇摇头,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赵凛和暗卫都脚跟对脚跟地跟在后面,生怕他一个冲动,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烦死了烦死了,这事闹得这么大,不能出去玩,狩猎也要取消,这儿又这么冷,附近能看的我都看腻了,好无聊啊……我都想回奉安了……”
能从最放荡不羁的三皇子的口中听说想要回奉安,那可真是不容易。
赵凛苦口婆心地相劝,“殿下,再熬到开春吧,咱们这趟是为了两国交好而来,约定好了明天春日,若是提前回去,必然要被宁国暗中指点甚至诘问,到时候又是一项难以开脱的罪名,而且再说了,奉安那边目前还没有消息吧。”
“这道理我又不是不知道,实现不了过过口舌之快罢了,瞧你当真急的。”
郑闲一脚踏进屋子中,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气,解开裘衣的带子,一边说着,“不过也真是太不巧了,怎么我一来到宁国,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赵凛琢磨,欲言又止。
郑闲跳到榻上去,接过宫女递来的暖炉抱在怀中,与此同时还不忘塞个香团到嘴里,瞅了一眼赵凛,拧眉叹声。
“自打我来到这京城之后,杏花楼出了那么大的人命案子,美丽的虹河中竟藏着数具浮尸,不仅生硬粗,暴地打断了原本宁国的虹河修缮计划,更诡异的是,杏花楼的花魁之死与虹河浮尸竟然牵扯到了宁国的御史台……难不成真让那算命的说中了,我天生就是个祸害霉运命?”
赵凛听这话,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下来,语气略急,“殿下,这话可万万不能乱说呀!那算命的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简直就是龌龊不堪,大逆不道,而且他也早已化成鬼了,殿下何须再记在心中?那样属实是晦气。”
赵凛神情紧绷着,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但主角郑闲却若无其事,“也没有什么晦不晦气的,想想罢了,我觉得那算命的说的也不无道理。”
见状,赵凛更担心了,“殿下,您万万不可想这个呀!贤妃娘娘每年都为您去拜佛,就是要化解那算命的留下的狠言狠语,而且大师也说过了,心诚则灵,关键是您万万不能想,忘记最好。”
一旁以百凌为首的宫女也纷纷跪下来劝郑闲。
这场面显然郑闲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毫不在意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揉揉眉心,“行吧行吧,跟你们说话真是没劲,不过看在都是为本王好的份上,本王也不跟你们斤斤计较了。”
接着,郑闲随意从榻的小桌子上拿了摊开的话本,一手抓着雪玉香团,边吃边看,神态悠然,很是惬意,与刚才忧劳烦躁的样子截然不同。
赵凛松了口气,起身,挥挥手,让百凌等宫女也都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三皇子的情绪本就捉摸不定,虽然多变,却也并非无理取闹的人。
若是在奉安,遇到这种事,他会比谁都闹得厉害,但是此时在宁国京城,他还是冷静理智的,知道他在宁国毕竟属于客人,不能跳得太高。
屋中的香与暖气让郑闲昏昏欲睡,在他感觉手指好像快要抓不住话本,眼皮越来越变得沉重之时,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殿下,罗蝉司的符燃公子请求觐见殿下。”
郑闲一个机灵,险些将茶水打翻,他有些不耐烦地放下话本,醒过神来,下意识打了个哈欠,一身慵懒的困倦。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