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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刘氏自缢(2 / 2)

李若初这话一出,李若兰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眸子里也闪烁着浓浓的嫉妒,胸前的双手也因过度激动而紧握住。

“二妹妹,你怎么了?”李若初偏头看着李若兰,又伸手摸了摸李若兰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好不容易,李若兰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面色也恢复如常,她伸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阵头疼。”

李若兰的话还未落音,便见李若初招手吩咐如意院儿的下人,“来人,赶紧叫大夫,二小姐说她头疼。”

见李若初要喊大夫,李若兰赶紧拦下,“不用不用,已经好多了。”

李若初一脸的关切,偏头看向李若兰,“二妹妹真没事儿?”

李若兰连忙点了点头,“我真没事儿,我自个儿的身子还不清楚嘛。”

“没事儿就好。”李若初说起已经起身,走向了李若兰的那架古琴,伸手便朝那琴弦摸去。

李若初的手还没碰触到李若兰的古琴,李若兰的尖叫上便响了起来,“大姐姐别动。”

话音落,李若初即将碰到古琴的指尖僵在半空,转头望向李若兰。

在李若兰还未来得及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兰花帕子时,李若初已经率先现了帕子,蹲下身子将之拾起。

“好生精致的绣工。”李若初拾起丝帕,视线落在了丝帕一角的兰花绣图上。

李若兰下意识的就要从李若初手里夺过丝帕,不过李若初拿着丝帕的手轻轻一躲,李若兰的手便落了空。

李若兰自知刚才有些失态,不由整了整思绪,这才对李若初温和的说道,“瞧妹妹我这粗心大意的,帕子掉落在地上了都不知道,幸而大姐姐看到,不然妹妹一会儿回去又是一顿好找。”

“还请大姐姐将帕子还给妹妹。”李若兰说着,视线始终不离李若初手里的那块儿兰花帕子。

李若初看了一眼李若兰,但见李若兰面上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尤其双目视线始终不错眼的盯着她手里的丝帕。

李若兰这一反常态彻底激了李若初的好奇心,她垂眸仔细端详手里的帕子。

待她正欲伸手触摸那兰花绣图时,李若兰再次出声,“大姐姐,可以将帕子还给妹妹了吗?”

李若兰心急如焚,可李若初却似没听到李若兰的话一般,兀自伸手去触摸那兰花绣图。

一旁的李若兰只故作淡定,眼睁睁的瞧着李若初将她的帕子摸来看去却又无可奈何。

待现其中的端倪,李若初偏头看向李若兰,似笑非笑道,“二妹妹,你这帕子可不似平常帕子呢。”

李若兰并不确定李若初是否真的现了帕子的端倪,她只微微一笑,“大姐姐说笑了,不过是一方再普通不过的帕子,又有何不寻常之处。”

李若初见李若兰不承认,只道,“我刚回来的时候瞧见父亲在书房,不若请他帮忙鉴定鉴定?”

听李若初这么一说,李若兰顿时慌了,不过转瞬间便恢复如常,小手一挥,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妹妹都说了,这不过是在外面买的一方寻常的丝帕,可姐姐非说帕子有问题,那便随姐姐处置了便是。”

李若初闻言,突然笑了,“二妹妹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不过是说着帕子绣工非比寻常,何时说这帕子有问题了?”

这话一出,李若兰明显愣怔了一下,对着李若初立马恢复了之前笑意盈盈的模样,“大姐姐误会了,妹妹不是这个意思,若姐姐喜欢这样的帕子,妹妹愿意给姐姐绣个一模一样的,只要大姐姐不嫌弃妹妹的绣工粗糙。”

“那倒不必了,我素来不太讲究这些。”李若初说着,便将手里的帕子交还给李若兰。

兰花绣图的丝帕终于回到李若兰手中,李若兰轻握着手里的帕子,暗自长吁一口气。

事实上,李若兰的这方兰花绣图丝帕的确不似寻常,便是那精致的兰花绣图被李若兰动了手脚。

绣图里面被李若兰藏匿了一种迷香,这种迷香沾水过后,便会散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儿,闻之便会使人**不受控制。

说起来,李若兰为了绣这帕子可费了好些功夫,要将这药粉藏匿在这一针一线之中,确非易事,可是她熬了好几个夜晚才绣制而成。

至于李若兰究竟为何要绣一方这样的帕子,若非太子殿下对她无意,她又何至于出此下策。

李若兰原本想着趁着太子殿下在府上小住的这段时日,能够接近太子殿下,能与之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可她哪里想到,平日里很多时候她连溯洄阁的大门都进不了,除非跟着母亲一起借着看望李若初的名义,才能得以远远的看上一眼她朝思暮念的心上人。

饶是这样,可李若兰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于是日思夜想,终于想到利用迷香的法子。

李若兰自然知道这种法子很冒险,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打算用这个法子。

也就是说,这个夹了迷香的丝帕,她提前绣好,若非万不得已,并未打算使用这一招。

毕竟,这个法子太冒险了。

算起来,自打李若初受伤,秦瑜在这相府足足住了十日之久。

可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太子殿下都已经离开了相府,可李若兰愣是连一次单独与太子殿下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是以,自打太子离开后,李若兰一直闷闷不乐。

哪怕是夜里睡觉,只要一闭上眼,太子殿下那清俊的容颜便会浮现在她眼前。

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简直令她生不如死。

至于今日,也是因为杨氏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让人将琴抬到廊下,让她以抚琴解忧。

却不料,忧郁的人儿就连弹奏出来的曲子也是带着丝丝幽怨的。

奏琴不仅不能解忧,只能让人忧愁更甚。

而至于李若初,从捡起这方丝帕的那一刻起,李若初便已经闻到了这种特殊的味道。

只不过她很好奇,好奇李若兰用这样的手段是想要去祸害谁。

仔细一想,倒也不难明白。

李若兰的心上人是谁,李若初不是不知道。

自受伤以后,李若初在溯洄阁养伤,秦瑜陪伴在侧,除去前两日她昏迷不醒的日子。

之后的日子,每日李若兰都会以各种借口求见秦瑜,不过都被秦瑜的人给挡了回去,至此,李若兰几乎没有单独见秦瑜的机会。

对于这,李若初可没管,她还要求秦瑜见见人家来着,毕竟,被痴心的女子日日牵挂着,让人吃不香,睡不好的,也不太忍心不是。

但那是秦瑜自己不想见的,不关她的事儿的。

不过,但凡他敢对除了她以外的女子多瞧一眼,她第一个先除了那狐媚子。

然后,没然后了

谁让他长得好看呢,等她哪一日看腻了,再一脚踹了不迟。

“母亲在里面吗?”李若初转了话题,问李若兰。

李若兰愣了愣神,被李若初的问话拉回了思绪,只笑着回应,“母亲在里面呢。”

李若初点点头,直接迈了步子朝里院儿走去。

因为李若初之前进院子的时候被李若初拦下了,那守门的丫头见李若初和李若兰二人已经聊上了,便也没再去通知杨氏。

是以,李若初进入里院儿的时候,杨氏并不知情。

里院儿不同于外院儿,外院儿还有几个丫头来回走动,里院儿倒显得很清静。

直到李若初已经进入主屋内,屋内的怜月才大惊道,“大小姐,您,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杨氏看到李若初,面上的神情也是很意外。

李若初冲杨氏点了点头,笑眯眯道,“给母亲请安来了。”

杨氏看了一眼李若初的这一身男装打扮,不由皱了眉头,语气不悦道,“初儿,你,你这是出府了?”

李若初乖巧的笑了笑,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我就出去转转,在府里养病这些日子,都要憋坏了。”

杨氏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愠怒,“初儿,你,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上回在城中的遭遇才过去几日,你又偷跑出去,这万一又出点儿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

杨氏说的这些话,李若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一双眸子在杨氏身边的怜月身上转来转去。

怜月也现了李若初在看她,那眼神看得她心里有些毛。

杨氏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些话,语气关切,“初儿,听母亲的,往后不要轻易跑出去了,好不好?”

李若初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视线仍旧停留在怜月身上。

“大小姐,奴婢可是脸上有东西?”怜月被李若初盯得心里毛,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李若初摇头,“没有。”

怜月尴尬的笑了笑,“那大小姐做什么一直对着奴婢瞧?”

杨氏也看向李若初,“初儿,母亲刚才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李若初不看杨氏,只点头,“听到了,母亲放心,母亲的嘱咐女儿都记住了。”

不待杨氏说话,李若初又看向怜月道,“怜月今天也出府了吧?”

话音落,怜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刹那间一双眸子闪过一抹慌乱。

“胡说,怜月今日一直在我跟前伺候,什么时候出府了。”杨氏立马接了话。

闻言,李若初也没继续说什么,只长长的哦了一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怜月稳了稳思绪,这才接话道,“想来是大小姐今日出府认错人了才是。”

李若初也没接怜月的话,只对杨氏道,“母亲,没什么事儿,初儿便先回去了。”

闻言,杨氏点头,“去吧。”

李若初抬眸,视线对着杨氏和怜月扫了一眼,故作笑了笑,随后才转身离开。

待李若初离开后,怜月走出院子,确定李若初离开了,这才再次回到主屋内。

主屋内,不同于刚才面对李若初时的和颜悦色,此时杨氏的脸色阴沉如墨。

怜月提着一颗心走进主屋,微微垂首,小心翼翼道,“夫人,大小姐已经走远了。”

倏地,杨氏似利剑一般的眼神盯着怜月,声音冰冷,“你确定你们交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

怜月被杨氏的眼神吓坏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只垂首小心道,“夫人,奴婢真的小心瞧过了,四周并没有一个人。”

杨氏冷眼看向怜月,深深叹道,“你太大意了,今日的一切怕是都已经被那丫头瞧见了。”

怜月没反驳,只抬头看着杨氏,“夫人,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改变计划?”

闻言,杨氏只冷哼一声,“不必了,一切照计划进行。”

这次行动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儿差池。

宁昌侯府。

今晚的夜色极好,圆月稳稳的悬挂在夜空,夜空中不见一片乌云,夜空中点缀着密密麻麻的星子,璀璨夺目。

夜深人静,三更的邦子刚敲过,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侯府的夜空。

二房这边,偏院儿里,伺候刘氏的婢女阿碧望着悬在房梁上的刘氏,凄厉的尖叫声后,两腿已经软,跌坐在地上,喉咙里也再不出任何声音。

不多时,便有人现了这边院儿里的情况,随即立刻向府上的主子汇报情况。

兰香园里,杨伯齐正酣睡,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口值夜的下人汇报了情况之后,腾的一下从塌上坐了起来,瞬间睡意全无。

身侧的于媚儿被杨伯齐这大动作也惊醒了,她皱着眉头,迷蒙的瞧了一眼愣坐在塌上的杨伯齐,软声问道,“老爷,怎么了?生什么事儿了?”

杨伯齐愣怔了好一瞬,也顾不得回应于媚儿,迅速跳下床榻,随手套了一件外衣就往外面赶。

临走出门还不忘对着塌上的人嘱咐,“媚娘你在房里好生待着,不要出来。”

“老爷”

于媚儿眼下哪里还有一丝的睡意,起身扶着腰身就朝门口追了出去。

因着只穿了一身亵衣,于媚儿止步到门口,只望着杨伯齐的背影喊道,“老爷,您小心点儿”

待杨伯齐的背影消失,于媚儿的唇角才缓缓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杨伯齐很快赶到关着刘氏的偏院儿,待见到悬在房梁上的刘氏时,顿时傻眼了。

屋内,三尺白绫悬挂在房梁上的,正是杨伯齐的结妻子刘氏。

“怎,怎么会这样?”杨伯齐踉跄着后退几步,嘴里不可置信的呢喃着。

不论这些日子,刘氏做了多少错事,在杨伯齐眼里,刘氏始终是陪伴他一起十几年结妻子,两人育有一子,两人吵过,闹过,这些年杨伯齐从来都未曾动过休妻的想法。

若非这次牵涉到平南亲王,杨伯齐也不会休了刘氏。

杨伯齐怎么也不会想到,即便刘氏吵,刘氏闹,如今竟真的走上了这一步。

这个结果并不是杨伯齐想要看到的,在这一刻,他的心里竟生出一丝悔意。

若非他此次决意休妻,或许刘氏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她就不会死。

抛开自杨文显出事之后,刘氏做下的一些错事不说,这些年来,刘氏倒不失为一个好妻子,杨伯齐亦是对她有感情的。

相比于如今他疼宠媚娘,在杨伯齐心里,刘氏始终占据着一个无法替代的地步。

与刘氏成亲这十几年来,二人感情一直很好,杨伯齐心里亦只有刘氏,否则,这么多年他身边也不可能只有刘氏一个女人。

杨伯齐脚下虚浮的走近刘氏,双目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捂脸痛哭“婉儿,你怎么会这么傻。”

刘氏的名字叫刘婉,从前十几年,私下里杨伯齐都会唤刘氏为婉儿。

在杨伯齐心里,刘婉的性子虽霸道泼辣些,但一直以来,待他这个夫君是一等一的好,这么些年来,他的饭食从来不会假手于人,都是刘氏亲手做的。

刘氏从来都是将杨伯齐放在心尖上的,这一点,杨伯齐从未怀疑过,便是他,亦是如此。

只是,杨伯齐素来不是个善于表达之人,乃至于刘氏到死,都不知道她在杨伯齐的心里有着这样的位置。

此时,已经有下人将屋子里的烛火点燃,屋子里瞬间透亮起来。

偏院儿外面,于氏也已经在婢女的搀扶下赶了过来。

到了门口,有婢女拦住了于氏,只小声规劝道,“姨娘怀着身子,还是别进去的好。”

于氏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了刘氏上吊自杀的消息,眼下都已经到门口了,她又怎会放过这亲眼所见的机会。

她只拿帕子捂了口鼻,声音中已然带了哭腔,“听说大夫人没了,是真的吗?”

但见那名婢女重重的朝于氏点了点头,“已经探过鼻息,确实没气儿了。”

话音落,于氏也顾不得门口的婢女阻拦,直接挺着肚子朝屋里冲进去,直到亲眼瞧见刘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且面上呈现青紫之色,当下肯定刘氏确实没了,扑通一声对着刘氏就跪了下去,进而哇的一声哭出来,“姐姐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就这么去了啊”

于氏的贴身婢女见状,赶紧上前要扶于氏,“姨娘,您快起来,您还怀着身子呢,可不能这么折腾啊”

这婢女声音说的洪亮,让人无法忽视,尤其是杨伯齐,转过身子一瞧,见于氏大着肚子扑在刘氏身边哭得伤心,也顾不得自身的心间悲痛,紧忙上前拉了于氏起身,哽咽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媚娘,你快起来,你还怀着身子,身子要紧。”

说着又吩咐一旁的下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姨娘扶回房里。”

于氏不肯离开,只双手拉扯着杨伯齐的袖子哀求道,“老爷,你就让我在这儿陪陪姐姐,我会自己注意的,不会伤到咱们的儿子的”

这一句咱们的儿子,无疑是在提醒杨伯齐,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如今只有她才是他杨伯齐应该在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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