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瑜第一句话,李若初便知,自己的身份已然被对方识破,这让李若初觉得真没意思,心里怪成欢提前透漏了消息。
下一秒,李若初只觉手背一热,随即整个人便被对方拉了往外面走去。
自寝宫大门出来,李若初被带到了一处高台,二人携手而坐。
“是不是成欢给你偷偷报信儿了?”李若初看向秦瑜,撇嘴道。
闻言,秦瑜但笑不语,只转头深深看了一眼李若初,随即又朝天上望去。
秦瑜的无声回应,更让李若初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定然是成欢害怕被秦瑜责骂,所以才偷偷报信儿了。
不然,怎么解释这一路的畅通无阻。
李若初顺着秦瑜的视线看向天空,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一轮弯弯的月牙儿稳稳的悬挂在星河璀璨的夜空,朝着整片大地洒下柔和的光晕。
月色下,秦瑜的嘴角始终微微上翘着,李若初偏头看了他一眼,想着也不知道那人心里在美什么。
“往后你若想见我了,便跟成欢说一声,我去见你。”秦瑜突然说道,低沉的嗓显疲惫。
闻言,李若初面上一热,下意识的反驳道,“谁想见你了,自作多情。”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口,李若初自个儿听着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矫情这个词儿。
明明就是特地来看他的,还口是心非,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唉,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秦瑜见她这样,黑眸中笑意更甚了,他很喜欢她在自己跟前流露出女儿家娇羞的一面。
其实就在刚才,李若初已经从秦瑜的口中听出了疲态,她不禁问道,“你近来没休息好?”
昨日夜里在榻前陪了她一晚,今日她又来扰他好梦,实在不应该啊。
闻言,秦瑜偏头看向李若初,伸手抚向她的面颊,只温声道,“我没事。”
我没事,只是心疼你,后面这一句却没有说出来。
秦瑜昨夜亲眼目睹李若初被梦魇折磨,他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这让他很心疼,也很内疚。
即便他的内心迫切的想要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生了什么,可是当他每每看到她的脸上灿烂的笑容时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李若初是知道秦瑜最近很忙的,所以才疲惫。
“对了,你父皇的毒解了吗?柳先生呢,他想到办法吗?”李若初突然问道。
算起来柳先生入宫也有两日了,她这边也没收到最新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几日柳先生在宫里究竟是个什么境况。
闻言,秦瑜只看着李若初道,“柳先生在想法子了,你别担心。”
听秦瑜这般一说,李若初便知柳先生此番进宫也并没能为皇上解毒,也难怪秦瑜看着身心俱疲了。
“柳先生虽是土医,可他是个医痴,而且经常自己研究毒药,再过些日子,他一定能想到法子的。”对于秦瑜眼下的境况,李若初也给不了秦瑜什么帮助,只能强行安慰了。
“但愿如此。”秦瑜说着,又伸手握了李若初的手在掌心。
秦瑜的动作让李若初微微义愣,耳畔清润的嗓音再次响起,“冷的话我们便下去吧。”
李若初摇头,“我不冷。”说着又朝秦瑜笑道,“你若不冷的话便陪我在这儿多坐会儿吧。”
秦瑜并未回应,大掌的力道加重了些,伊人相伴,但求安然长久。
二人便这样坐在高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经意间,竟见天际渐渐露出鱼肚白。
若非条件不允许,李若初还是很想留下来陪秦瑜一起在高台看日出的。
临走前,李若初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下秦瑜的脸颊,随即迅疾飞身离开。
看着李若初飞身而去的背影,秦瑜眸中暖意渐浓,站在高台上放眼望去,第一回觉得眼前的景色甚好,甚好。
待李若初与成欢二人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亮透了,二人小心避开府里巡逻的侍卫,自后门处翻墙回了溯洄阁。
换掉夜行衣,李若初便身子往塌上一倒,直接睡下了。
而成欢昨夜在等李若初的时候,已经睡得差不多,这会儿并不困,见李若初睡下了,伸手帮忙放下了帷帐,这才轻声退了出去。
这一觉,李若初睡得极为香甜,直到晌午时分才醒过来。
李若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帳顶呆,若非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她还能继续睡。
实在饿得不行,李若初一个翻身下了床,伸手拿了衣裳套上。
一一直守在门外的一月和二月听到房里的动静,敲门而入,二人一个伺候穿衣洗漱,一个从外面端来了早点。
也顾不得还未梳妆,李若初披散着一头青丝便坐下来直接在房里用上了早点。
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早点,李若初只瞧着就食欲大开,连连点头夸赞,“嗯,善财真是个好厨子。”
二月接话道,“那是自然,人可是太子殿下千挑细选的御厨,手艺自然是不差的,而且只为小姐一人下厨。”言语间是满满的自豪感。
一月抿着嘴笑,点头附和一月的观点。
待吃饱喝足,李若初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儿。
这时,外面有守门的丫头进来通报,说大夫人身边的怜月姑娘来传话,让李若初去一趟牡丹厅。
闻言,李若初柳眉轻挑,“牡丹厅?可有说找我何事?”
守门的丫头只摇头说不知道,李若初点头,挥手让那小丫头先下去回话,说她马上就过去。
此番大夫人叫她去牡丹厅,李若初心中已有猜测,且并不好奇那件事情杨氏会如何处理。
不过,既然大夫人有请,她便勉为其难的去走个过场吧。
出门前,李若初又让二月为她梳了简单的式,这才出随着怜月朝牡丹厅过去。
牡丹厅基本上是府上的家庭会议室,一般府上有需要事情需要宣布或者有需要一家人商量的,地点便会定在牡丹厅。
成欢被李若初命令去休息了,所以她去牡丹厅只带了一月和成喜。
平日里不管去哪儿,即便是在府上,成欢和成喜二人至少都会有一人随行。
到了牡丹厅,杨氏已经和李若兰与李若灵两姐妹几人等着了。
除了这三人,厅内还有一些下人,且个个神色怪怪的。
李若初前脚刚踏进牡丹厅,便见一个婢女扑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
猝不及防的这一动作,让李若初下意识的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但见那婢女一个劲儿的朝她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都怪奴婢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还请大小姐饶奴婢一条贱命。”
只个响头,那婢女的额头便血糊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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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存稿告急,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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