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回响着秦时吃烤串儿时爽朗的笑声,似乎很难将之前她在城中遇刺的事件中联系起来。
说起来,秦时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青年,想是因为身份的缘故,故而比在21世纪同龄的男生看起来成熟些许。
在21世纪,十**岁年纪的小青年正是刚入大学的青春年纪,成熟的又有几个?
秦时从她手里吃她未吃完的烤串儿时,李若初当时也觉得挺意外的。
这一行为若放在现代,那也没什么。
可这是在天晋王朝,这样的行为被人瞧着可并不雅观,人还是堂堂平南亲王呢。
这一行为若被人传了出去,不光她李若初的名声会被败光,就是平南亲王自个儿怕是也会被人诟病。
毕竟,她李若初可是已经被指了婚的,对象还是平南亲王的皇兄。
啧啧啧,秦时啊秦时,你的行为成功的引起老娘的注意。
不光是因为秦时吃她剩下的烤串儿,另外,还因为李若初明目张胆的玩弄对方,对方却丝毫不生气,而且还很配合。
这样的小青年,李若初彻底否认了秦时派人刺杀她的猜测。
毕竟,在李若初看来,依着秦时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在她跟前两面三刀。
那么,如果那次暗杀她的事件的幕后人士不是秦时,又会是谁呢?
上次在茶楼,李若初就跟秦瑜提过,推测暗杀事件是不是秦时做的。
当时秦瑜并未正面回复她,是否也跟她有着一样的疑虑?
李若初一人想不通,只好招手唤了黑风和黑影二人现身。
眨眼的功夫,黑风黑影便现身,二人一身玄衣劲装,在李若初跟前站定。
“姑娘有何吩咐。”黑风微微垂肩,恭敬问道。
李若初身未动,只慵懒的躺在躺椅上,看向二人,“我问你们,秦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人闻声,对视一眼。
黑风只道,“殿下说过,姑娘只管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姑娘操心。”
李若初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又看向黑影,“你说。”
黑影只垂首,对于李若初的回应也只将黑风刚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李若初“”
“罢罢罢,你们走吧走吧。”李若初无语的摆摆手。
顷刻间,黑风黑影二人闪身离开。
望着黑风黑影闪身离开的方向,李若初只无语望望天,叹道,“问世间女子何难,只道是身不由己啊。”
这厢,杨氏被李玄胤兄妹几人送往如意院儿歇着。
派去叫大夫的下人还没回来,杨氏躺在塌上,头上围了一个抹额,李若兰坐在塌沿上,双手为杨氏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力道不轻不重,杨氏这会儿觉得头晕缓解了不少。
塌前守候的李若灵忍不住抱怨道,“那小贱人真是可恶,三番五次惹得母亲动气,简直是大大的不孝。”
“住口,休要出言不逊。”李玄胤一听李若灵这话,顿时就低声呵道。
“哥哥。”李若灵显然是没想到自家哥哥会对自己这么凶,一时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哥哥道,“哥哥,大姐姐到底是不是给你吃了**药了,你这么处处维护她。”
坐在榻沿的李若兰幽幽的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张了张口,终究没接话。
李玄胤闻言,无语扶额,双目看向李若灵,只缓和了语气,对着李若灵道,“灵儿,她与咱们虽非一母同胞,但论身份论血缘她依旧是咱们的长姐,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难道不是吗?”
李若灵还想说什么,被李若兰一个眼神横住了,李若灵瞬间闭紧了嘴巴。
“胤儿说的不错,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李玄胤的话音才落,李锦便迈着步子走进来。
李若灵听到这声音,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姐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不然她刚才继续说下去,只怕又会遭到父亲的训斥。
待李锦走进屋,兄妹几人齐齐唤了声,“父亲。”
杨氏听到李锦的声音,便撑着身子想要做起来,“老爷怎么来了?平南亲王可离开了?”
不过杨氏还未起身,便被李锦扶着肩膀按了下去,“听下人说你身子不适,我来看看。”
杨氏浅笑着看向李锦,只柔声道,“妾身身子无碍,就是刚才有些头晕,眼下已经好多了,让老爷担心了。”
“请大夫了吗?”李锦转头问李玄胤。
“已经让人去妙药堂唤请陈大夫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李玄胤回应道。
李锦双手轻握了杨氏的手,只看着杨氏温声道,“近来你总是患头疼,是该让大夫好好瞧瞧。”
李锦的这一动作让杨氏心下微暖,只柔声道,“妾身让老爷挂心了。”
“母亲总是患头疼,还不是因为大姐姐给气的。”李若灵忍不住插嘴道。
李若灵心知,她只要忍住不骂李若初小贱人,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如何说她。
“灵儿莫要胡说。”杨氏怪责的看了一眼李若灵。
面对李若灵对李若初的指责,李锦只深深的看着杨氏,良久才缓缓道,“初儿让你费心了。”
李锦这般一说,杨氏只摇了摇头,嗔怪道,“老爷这话可见外了,在妾身眼里,初儿就是妾身的亲生女儿。”
杨氏的保证,让李锦面上露出欣慰的神情,只轻轻的拍了拍杨氏的手背,“夫人好生休息,我去书房一趟。”
待李锦离开了如意院儿,李若灵才偏头,狠狠的瞪着自家哥哥。
李玄胤知道在李若灵这里是说不通的,未免李若灵一会儿又要胡搅蛮缠,只找了借口,说出去看看陈大夫来了没有,之后转身出了房间。
“哥哥”
李若灵望着自家哥哥离开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一转身,看向塌上的杨氏,“母亲,你说哥哥是不是被大姐姐迷惑了,怎么处处维护她。”
“哥哥好像是跟大姐姐很要好。”李若兰接了话头,“只平日里,也没见哥哥与大姐姐多走动啊。”
杨氏闻言,只合上双眼缓缓道,“你们不用管了,这事儿母亲心里有数。”
在杨氏心里,是极为反对自家儿子跟李若初那丫头走得那般近的。
只今日瞧着自家儿子与那丫头一头丝蓬乱的样子,实在是令她无比糟心。
实在是杨氏对于这个儿子赋予了天大的期望,她又岂会让李若初那丫头将人给带歪了。
没多大一阵儿,李玄胤带着陈大夫进来了。
陈大夫为杨氏诊脉过后,只说杨氏的身子并无大碍,之后在杨氏的头部扎了针,又开了调理的方子,随之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李玄胤谢过陈大夫之后,让人付了诊金,又吩咐下人套了马车将陈大夫送回妙药堂。
待李玄胤再回到房间时,杨氏已经合上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李若兰和李若灵两姐妹也退了出来,只留怜月和惜花两个婢女在外间守着。
待兄妹几人出了房间,到了外院儿时,李若灵见自家哥哥要走,紧忙扯住了哥哥的衣袖,
“哥哥,你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李玄胤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若灵,轻叹一声,无可奈何道,“灵儿,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为何哥哥跟你说过很多遍,你总是听不进去呢,为何思想总是这般偏执呢。”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回房看书。”李玄胤无意跟李若灵多说,只拿开李若灵的拽着他衣袖的手,迈步离开了如意院儿。
被自家哥哥这般一说,李若灵愣在原地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待回神,眼前哪里还有自家哥哥的影子。
再看看姐姐,姐姐也已经回了房,李若灵扯了扯胸前的两缕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最后一跺脚也扭身回房了。
李若灵憋着一股子闷气,什么思想偏执,分明就是哥哥被那小贱人迷了心。
卧房里,杨氏缓缓睁开了双眼。
虽然头还晕着,但她却丝毫没有睡意。
这阵子,杨氏总是睡得不好。
自打刘氏死后,杨氏只要一合上双眼,眼前就会出现刘氏的身影。
一旦睡着,便会梦到刘氏找她索命。
刘氏撑着身子起来,对外唤了怜月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