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急的不行,“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大小姐换身衣裳赶紧去吧。”
二月能不急嘛,大小姐偷跑出去,一月假扮大小姐在卧房谎称休息,老爷派人过来传唤,她与一月也不敢说实话,只能先应着,说起来换身衣裳这就过去,内心只希望大小姐能快点儿回来,不然到时候就穿帮了。
“没事儿,别担心了,我这不回来了嘛。”李若初上前拍了拍二月的肩膀安慰道。
一月从房里听到了动静,立马从房里冲出来,“大小姐快些吧,衣裳都备好了。”
李若初看向一月,现一月头都给汗湿了,想必是给吓得。
在一月和二月一阵手忙脚乱的捣腾下,李若初总算换装好了。
成欢也回房迅速换装完毕。
李若初去李锦的书房只带了成欢一人,一月和二月由于给着急的,到现在胸口还砰砰跳呢。
去往书房的路上,李若初心里一直在琢磨,李锦的书房一般是不让人随意进的,就连平日里都有护卫看守。
那此番,李锦为何突然叫她去书房?
成欢素来是个安静的女子,始终安安静静的跟在李若初身后。
溯洄阁位置偏,走到书房也用了好一会儿的功夫。
不过到门口,护卫却将成欢拦下了,只让李若初一人进去,成欢只好在外面守着。
李若初看了一眼书房门口两名面无表情的护卫一眼,径自走进了书房。
这是李若初第二次进李锦的书房,她一边打量着一边往里走,视线仍旧忍不住往墙壁上的那副画像看。
“来了?”书房里间传来李锦低低的嗓音。
闻声,李若初应了一声,“父亲。”
“进来吧。”李锦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若初朝里面半开的房门看了一眼,想着上次只在外间转了转,当时也只顾着原主生母的画像了,倒没留意书房里面还有一个内室。
李若初一边左右打量着一边朝内室走去。
推开了书房里间的房门,李若初抬脚踏进里间,便听李锦温和的声音传来,“今日去哪儿了?”
闻声,李若初的脚步一顿,合着,她让一月在房间假扮她的事情这是穿帮了?
李若初抬眸扫了一眼书房里间,瞧着也就是一间普通的书房,房间里摆放着除了书架也就桌案椅子,再没别的多余装饰。
而李锦便垂首坐在案几前正在整理书卷,与李若初说话的时候几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既然知道穿帮了,李若初觉得便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父亲都知道了,也没去哪儿,就去外面随便逛了逛。”
李锦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李若初,笑意温和,他道,“往后莫要与人在街上打架了。”
李锦看向李若初的时候,李若初正在有意的打量李锦,不料,正好撞上了李锦的视线,尤其在看着李锦面色平和的说出刚才这一句话时,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
李若初也不避讳,直接对上李锦的视线,失笑道,“父亲派人跟踪我?”说这话时,显然语气带着一丝的不悦。
李若初这般态度,李锦也不恼,只淡淡的看着李若初,嘴角似乎挂着一抹浅笑,他笑道,“那倒没有,只是碰巧被我的人看到了。”
一句话,直接否定了他派人跟踪。
闻言,李若初挑了挑眉,想想也是。
之前的黑风黑影,还有如今虽成欢成喜,秦瑜派过来的人内力都不低,再者虽然她的心大了些,但也不至于会被人跟踪这么久丝毫没有察觉。
“碰巧?”李若初眉头微蹙,看向李锦疑惑道。
李锦不答反道,“为父没有必要骗你。”
闻言,李若初心道也是,李锦确实没有必要骗她。
不过,令她疑惑的是,李锦突然叫她来书房难道只是为了告诉她,你偷溜出府被我抓住了,你在外面跟人打架的事儿也被我知道了,你以后别跟人打架了。
怎么可能。
就在李若初思绪飘飘之际,只听李锦又道,“往后若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便是,切莫要随意乱闯,免得被误伤。”
李锦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让李若初整个人瞬间仿佛糟了雷劈一般,她愣愣的看向李锦,张了张嘴,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若初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明白,李锦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却知道李锦说的是什么。
莫要随意乱闯,免得被人误伤,回府不到两个月,李若初只闯了若舒阁,且第一回便被人现了,若不是黑风黑影及时相助,怕是那一次,她没法儿全身以退。
李若初暗暗心惊,她终于明白,为何她第一次闯若舒阁的时候那么小心却被轻易现,第二次她却那么轻易的进了若舒阁,且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原来真的有人放水。
在这一瞬间,李若初突然觉得自己站在李锦跟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她总觉得自己做的很隐秘,却不料对方早已知晓一切。
再一次感叹自己,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她真的很弱。
“父亲什么都知道了?”
饶是已经明白李锦的意思,可她仍旧不愿意相信她所认为的就是真的。
李锦看向李若初,淡淡一笑,并未直接回应李若初。
可就是那淡淡一笑,便已然言明了一切。
既然知道了,李若初也没必要掩饰,她只抱着双臂淡淡的看向李锦,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李锦叫她来,应该不光只是告诉她这些吧。
“初儿只需记住,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父亲,是你的至亲。”李锦看着李若初缓缓说道。
李若初眼神看向一边,轻笑一声,说话的语气掺杂着些许赌气的味道,“至亲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在乡下十多年不管不问?生而不养,又算哪门子的至亲。”
这一句,李若初算是在心底为这具身子的原主打抱不平吧。
是啊,生而不养,算是哪门子的至亲。
就好比她的上一世,她的父母为何生下她又不管她。
在这一点上,她算是与这具身子的原主同病相怜吧。
“你果然还是怨我的。”李锦闻声失笑,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李若初,看着李若初的这张脸,就好像看到他曾至爱的女人一样。
李若初猛然偏头看向李锦,本想就被抛弃在乡下这十多年这件事情好好说道说道,却不料就在看向李锦那双黯淡的漆眸那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一丝失落。
李锦看到了李若初眼里的那一丝诧异,不由转身走向书案前,摇头失笑,“你跟你娘简直太像了,每每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你娘一样。”
原来是想到了她娘,李若初心道,这李锦看着倒真像个痴情种,就是不知,是真痴还是假痴。
自她回府,这是第二次看到李锦提到她娘眼里流露出失落的神情了。
“不说了,都过去了。”李若初转眸看向一旁的书架,突然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若初总有一种感觉。
即便李锦每回与她说话都不严厉,甚至语气很温和,从来在她跟前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但李若初却自本能的与李锦亲近不起来,甚至有一种潜意识,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
不知道是女子的第六感在作祟,还是因为她一个时空外来者与李锦本就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想来,唯一有联系的也就是她如今占据的这幅身躯,是与那人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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