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玄胤作为目击者也被传唤过多次录口供以及协助案件调查。
至于李若初,因为她一直身受重伤,且在秦瑜的属意下,这件案子审来审去,李若初始终未曾露面。
不过说来,李若初对这次对遇刺事件是一头雾水,她不过是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子,几个月前才回到相府,除了偶尔出府溜达溜达,并未接触过其他的人。
对了,遇刺那日,她正同那紫衣男子起了争执,不过,依着她的意思,这次遇刺事件跟那紫衣男子并无关系。
曾经有成欢和成喜这俩信息库在,李若初想要知道那紫衣男子的身份并不困难。
那紫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右相的小儿子,名唤杜承逸。
虽是位庶子,可却倍受宠爱,谁让那右相膝下尽出女子呢。
李若初最初与杜承逸那小子的护卫交过手,虽对方也算得上是高手,且占着人多势众,起初是占了上风。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就算加起来也没法伤到她们主仆三人分毫。
后面来的那一拨黑衣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且出招很辣,一眼便能瞧出那些人绝对出自训练有素的专业队伍。
只是,究竟是谁这般迫切的想要置她于死地,李若初却不得而知。
平日里,无聊时,李若初从成欢和成喜口中或多或少的听到过一些有关于朝廷分帮分派的事。
只是从来,她对那些都不感兴趣。
可经历了这一次的遇刺,李若初猜测,这次遭遇刺客暗害,极有可能跟朝廷党羽争斗有关。
如今,李若初可不止占着相府嫡长女的身份,另外,她还是当朝太子的未来太子妃。
若将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李若初想着她这次遭遇刺客暗杀也不难解释了。
毕竟,这件案件的背后牵扯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关系。
故此,李若初对于这次遇刺事件能找到凶手,并不抱什么希望。
听李若初这么说,李锦只皱眉道,“这个案子只怕牵扯众多,不过,总有一日,案子总会水落石出的。”
李若初闻言,只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愿吧。”
李若初知道,李锦此番算是对这件事情给李若初一个临时交待。
李锦朝李若初看了一眼,颌首道,“经此一事,往后你还是少出府为妙。”
听李锦这么一说,李若初挑眉看向李锦,不赞同道,“父亲,假若您尤爱吃鱼,您会因为吃鱼被刺卡了一次,往后就再也不吃鱼了吗?”
李若初的这个解释直让李锦愣了好一会儿,或是觉得李若初的这般解释让人新鲜,又或是对于李若初的态度令人意外。
寻常的女子在热闹的街市遭遇刺客暗害,险些性命不保,短时间内哪里还会再敢出府。
可偏李若初不一样,尽管此番遭遇了这般大难,可心态却异于常人。
当然,爱吃鱼的人不会因为被遇刺卡了一回往后再也不吃鱼,更不会因为吃饭被噎了一次就再也不吃饭。
同样,李若初的态度很明确,这一次的遇刺事件并没有打击到她,她该怎样还是会怎样。
李锦抬眸看向李若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李若初道,“你若出府,便唤薛洋出来,让他派几个隐卫保护你。”
李锦的这番话着实让李若初感动了一把,起身对着李锦恭敬的鞠了个躬,“多谢父亲。”
多几个隐卫多一份保障嘛,如今有秦瑜派来的一部分隐卫,还有李锦分给她的一部分隐卫,往后她若想要出去,还有啥好怕的啊。
嗯,有一点儿不好。
那么多隐卫随身保护,就好像是那么多双眼睛随时随地在盯着她。
额,她如今好像没有**可言了。
算了,还是小命重要。
更重要的是,让她不出府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再过两日,京中的酱油铺子就要开业了啊。
酱油作坊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了,好不容易要上市了,她如何能不出席剪彩呢。
李锦闻言,对着李若初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在李若初心里,李锦给她的感觉总是令她猜不透的。
不仅猜不透,还很神秘。
比如,今日李锦在她跟前小露身手,令李若初明白了,什么叫作真正的深藏不露。
从前李若初只知道李锦是个文武双全的,却没想到李锦的内力竟这般深藏不露。
还有,今日他在她跟前这一显露又是何意?
李若初总觉得李锦好像慢慢的指引着她去了解他,从最初的对他坦承府里的护卫有多少,还将薛洋这个隐卫之首暴露在她跟前,如今又在他跟前小露身手。
难道李锦这么做,纯粹只为了让她这个在在乡下长大的女儿对他多一点了解,或是另有目的?
敛去思绪,李若初再看向李锦的时候,现李锦的一双眸子正定定的瞧着她。
李若初亦对上李锦的一双黑眸,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父女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李若初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盼到了酱油铺面开张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李若初换上男装,独自一人换上男装从后院儿翻墙溜了出去。
离开丞相府,自有人替她提前备了马匹,她只管翻身上马打马前去,一路直奔城东酱油铺子。
待李若初到了铺子里,尽管她带了帷帽,门口忙碌的麻子仍旧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寨主。
“寨主,你可来了,大家都等你呢。”麻子紧忙上前从李若初手里接过了马儿的缰绳。
李若初摘了帷帽,伸手对着麻子的肩膀拍了拍,“麻子,好好干。”
“得嘞,寨主您说了算。”麻子说着又伸手朝院儿指了指,“坊主在院儿里呢。”
李若初抬脚迈进铺子,但见铺子里面收拾妥当,柜台上面摆着大罐小罐的坛子,还有纸笔算盘之类的东西。
越过铺子,李若初迈着步子进了后面的小院儿。
院子里,胡大勇正在对着几个弟兄安排工作呢。
待见到李若初的身影之后,胡大勇解散了那几个弟兄,一路小跑着朝李若初过来。
“若初,可就等你了。”胡大勇朝身后一挥手,一个弟兄连忙小跑着出了铺子。
紧接着,铺子外面响起一阵热闹的锣鼓之声。
李若初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胡大勇拉拽着跑到了铺面门口。
但见铺面门口齐刷刷的一伙儿穿着统一明红服装的人随着节奏疯狂的舞着狮子。
李若初看向胡大勇,挑了挑眉,“行啊,胡大勇,还瞒着我整了这出,不过,我喜欢。”
李若初原本的计划是,铺子开张大吉之日,放几串炮竹,再找几个兄弟在外面传单就成了。
没成想,胡大勇将开张的日子弄得这么热闹,居然还请了舞狮子的。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样在现场看舞狮子,李若初还是头一遭。
看着那些舞狮人举着狮子头身子灵巧的跳上跳下,李若初不免觉得挺新鲜,兴致所至,自然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好,好。”
随着门口舞狮子的热闹,渐渐吸引了来往的人,胡大勇一个眼色,身后的几个穿着统一的小兄弟便拿着一摞传单跑去人群中传单了。
这些传单的小兄弟都是胡大勇从众兄弟之中精心挑选的,不但模样俊俏且个个能说会道的。
看的李若初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对胡大勇竖了个大拇指,心中也感叹胡大勇居然还挺有想法的。
天晋的印刷技术并不达,是以这里的书籍大多是手抄版本。
而至于那些小兄弟手里头的宣传单,则是罗子义父女二人加上芍药几人没日没夜的手画写出来的。
李若初从一个小兄弟手里拿了一张宣传单,仔细瞧了一眼。
宣传单上左边是一副图画,图画上是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正在炒菜,手里则拿着一小瓶酱油往锅里放,灶台旁有个孩童踮着脚尖朝锅里望,至于图画旁边则是几排小字介绍,介绍酱油的功能。
“寨主,您觉得这个宣传单的设计如何?”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脆生生的求赞声。
李若初只闻其声,便知来人是谁,便是柳大夫的大女儿芍药。
闻言,李若初偏头看向芍药,但见芍药一身青衣,面上以青纱遮面,双目笑眯眯的瞧着李若初。
“这宣传单的内容是你设计的?”李若初问。
芍药点头,“是我设计的,还请寨主指点一二。”
李若初又盯着宣传单瞧了一会儿,随即笑着看向芍药,一本正经道,“这宣传单的内容,本寨主觉得甚好,记你一功。”
“多谢寨主。”芍药笑着拍手,又道,“还有罗伯和罗裳的功劳。”
设计虽不易,可要全靠双手复制这些内容,而且还是大量的,没有人出手相帮,是万万不成的。
罗子义父女二人便是芍药掘的两个好帮手,令芍药觉得惊奇的是,没想到罗伯和罗裳的字迹和画功都这么好,羞得她都不好意思提笔了。
因着这宣传单是出自三人之手,所以这宣传单并不是每一张都一模一样。
又因为罗伯父女二人画功优良,故此,唯一能让芍药觉得自己拿的出手的便只有这宣传单的设计了。
李若初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番芍药,又连带着将罗子义父女二人夸赞了一番。
酱油铺子的分工是李若初分配的,胡大勇是酱油作坊的坊主,同时兼职酱油铺子的大掌柜。
麻子是铺子里的店小二,负责招待来酱油铺子买酱油的散客。
而芍药则负责酱油铺子的所有账目,包括目前酱油作坊的账目也暂时由她一人负责。
芍药虽是医痴柳先生的长女,可她自幼便对学医无甚兴趣,反而对算账很有天赋。
从前在巫山寨的时候,芍药就负责寨子里入账支出的管理,李若初也教过芍药一些表格计算法,芍药在这方面天分极高,只没多久便熟练了李若初所教的表格记账法。
是以,目前让芍药兼职作坊和铺面的账目,李若初相信,芍药完全可以胜任。
至于罗子义父女二人暂时还没有明确的分工,毕竟,二人的去留并不稳定,只暂时留在庄子上帮忙。
不过,待酱油铺子生意好一些,到那时,若罗子义父女二人还愿意留下来的话,李若初可以考虑给其安排合适的岗位。
待舞狮表演结束,戏班子的表演又开始了。
不同于戏台上的表演,这些演员表演的内容也是有关于酱油铺子的,夸酱油好,价格亲民,开张第一个月优惠大酬宾,百姓购买买二送一,店铺签合约签一年,可享受八折优惠。
胡大勇告诉李若初,说这戏班子是他提前找好的,当时只给了人家一个初步的要求,没成想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将整个铺子开张编成了一个故事表演出来,倒也觉得新鲜。
听了胡大勇这一番话,李若初看向那群极为卖力表演的演员,不由轻声笑出。
胡大勇问李若初笑什么,是不是今天的活动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妥。
闻言,李若初只摇头,随即看向胡大勇,“这戏班子要价不低吧。”
李若初这话一出,胡大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李若初呵呵直笑,“也不高,也就给人双倍的出场费。”
胡大勇这样说,李若初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只无所谓道,“无妨,这钱花的值。”
可别说,经这群戏班子这样一唱,李若初差点儿都跟着哼出来。
酱油什么做?大豆那个做啊啊啊……
价格又如何?实惠那个又亲民啊啊啊……
老百姓的价格,贵族般的口感啊啊啊……
歌词通俗易懂,唱起来郎朗上口,跟21世纪电视里面的烂熟于心的广告词一样一样的。
不多时,便有人进了铺子询问酱油怎么卖,麻子麻溜的上前招呼客人。
这有一便有二,有一个客人来问了,很快就会有第二人,接下来更多的人进铺子询问。
一时之间,铺子里面被挤得水泄不通。
李若初则干脆进了后院儿屋檐下躲清闲,一壶清茶,一叠南瓜子儿,好不自在。
原本就只想要当个甩手掌柜的李若初,看着铺子里的人忙里忙外,眼前就好像有几座小金山在她眼前不停的晃。
李若初正美滋滋的想着呢,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低音,“不如晚上一起去庄子上跟大家好好庆祝庆祝。”
李若初猛然回头,但见秦瑜一身玄衣立于她身后,端的是风姿绰然,绝世出尘之姿。
“你何时来的?”李若初笑问。
“刚来。”秦瑜应。
二人视线交接,便是这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二人的眼里再容不下他人,只剩下彼此。
好一会儿,李若初才移开视线,也不说话,佯装毫不在意的继续磕着盘子里的南瓜子儿。
秦瑜偏头看向他,淡声问道,“你不想去?”
听秦瑜这般说,李若初心思微动。
原本秦瑜不说,李若初也是有这个意思的,早几日便让人通知了胡大勇,说扑面开张当日晚上在庄子上犒劳弟兄们,请大家吃酒。
只胡大勇却说待过了开张的日子再看情况,开张第一日,未免大家都很忙,聚餐抽不开身。
至于庆祝新店开张,请大家吃酒这事儿晚几日也没关系。
“今日便罢了,改日吧。”李若初只磕着手里的南瓜子儿,接着说道,“今日铺面开张,大家伙儿定然都很累,忙完了该让大家早些歇着。”
秦瑜闻言,颔首道,“也罢,看来还是夫人思虑事情比为夫周全。”
自李若初遇刺之后,秦瑜便一直陪伴在侧。
这十多日以来,二人你一句夫人,她一句夫君也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所以,秦瑜在这样当中的场合这样说,李若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引得胡大勇朝着这边深深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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