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痛心疾首,重重的在地板上磕了一个头,“奴才有罪,未能保护好若初姑娘,若初姑娘被平南亲王劫走了”
闻言,秦瑜的脸色顿时阴沉如墨。
众人闻言,一个个脸色皆显惊诧。
平南亲王?
片刻之后,秦瑜下令,“张大将军听令,速速调百万大军,今日戌时准时出。”
“末将领命。”张大将军拱手领命。
秦瑜冷冷的扫了一眼大殿内,众位大臣各异的脸色,抬脚迈出了大殿。
阿飞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李若初的担心到底是应了,秦时果然没有轻易放过阿飞。
阿飞带着一众隐卫在赶回京城的途中,遭遇一伙黑衣人的袭击。
两方血拼到底,谁也没占到便宜,只阿飞一人最后几乎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至于阿飞浑身是血,大多是敌人的血。
而他,也只在李若初还未分手时,后背受了较为严重的剑伤——
李若初这厢,自秦时吩咐快马加鞭赶往云洲城之后,李若初一句话也没说过。
只眯着双眼,一直在想法子看有没有机会逃走。
期间,终于让李若初逮住了一次机会。
路过深山,李若初忽然肚子疼,想要方便,好说歹说秦时同意了让她去小树林。
而且,没让人跟着。
毕竟,李若初说了,有人在附近,她没法儿方便。
事实上,李若初并非真肚子疼,只不过在找机会逃跑而已。
李若初独自入了小树林,恰巧遇上了一只野兔。
李若初拿藤条绑住兔子,故意制作出动静,李若初则顺着一条隐秘的小道想要溜之大吉。
不过,事情并未像她想象的那般顺利。
她才溜了一小段儿,便被人捉了个现行。
李若初自知没法儿逃离,也不跟人打斗,只称自己不过是迷路了,压根儿没打算逃离。
再次回到马车上时,秦时自袖口掏出一个小纸包。
晃了晃手里的小纸包,挑眉对李若初冷冷一笑,“你若执意离开,本王自有法子让你留在本王身边”
李若初蹙眉,看向秦时手里的小纸包,“你什么意思?”
秦时倚在车厢,慵懒一笑,“这药名唤软筋散,本王想着,服了它,想来你应该能变得温顺一些”
李若初下意识的伸手去夺,秦时手上一扬,便轻易躲过。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李若初的脸上的神情明显不悦。
秦时笑了笑,将手里的药包收进了袖口,“本王说过,本王喜欢你。”
抬眼看向李若初,伸手,隔空对着李若初脸颊的轮廓画了个弧度。
又道,“本王不过是想要将喜欢的女子留在身边而已”
闻言,李若初失笑,“我也说过,我当你是朋友。”
挑了挑眉,又道,“至于你所说的,不过是想要将喜欢的女子留在身边,呵,我可不是小孩子,那么容易哄。”
“那你以为,我将你留在身边还能有什么目的?”秦时忽然反问。
秦时这般一说,李若初一时语塞。
将她当作筹码,用她来威胁秦瑜,这样的话,她可轻易说不出口。
李若初扭头看向一侧,不愿再多说。
秦时只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愿错开一眼。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秦时备了软筋散,目的是为了防止李若初一门心思想要逃脱。
可到底没忍心,对她下手。
更何况,一路上,李若初还算乖顺。
路程行到一半,秦时弃了马车,换乘了快马。
连夜打马离开,好似生怕后面的人追上来似的。
李若初与秦时同乘一匹快马,且被蒙上了双眼。
李若初根本没能寻找到合适的机会给人出信号。
便这般,一路奔腾,直达云洲城。
约摸有七八日的路程,李若初随着秦时一道入了云洲城的大营。
李若初直接被人塞进了一间帐篷,并派了重兵把手。
入营之际,李若初四面环视了一眼秦时的营队,一望无际,队伍着实庞大。
被囚在营帐内的李若初,倒是有把握冲出营帐,可并无把握闯出军营。
是以,李若初只能乖乖的待在营帐,寸步不得离开。
李若初入了营帐,秦时派人送来吃的。
看着丰盛的饭食,李若初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她不能肯定,阿飞能不能顺利的抵达京城。
若是顺利抵达京城,秦瑜又是否已经得知了她被掳来匈奴大营的事情。
秦瑜知道她被掳走,又做出了什么样的决策。
虽李若初并不是个有多大奉献精神的人。
可此刻,事关国情,李若初却并不希望秦瑜做出错误的决定。
至于,何为错误的决定,李若初自个儿也说不上来。
李若初的营帐就在秦时营帐的对面,是以,对面的动静,她也是能知晓一二的。
是夜,李若初亲眼瞧着好些人聚集在她对面的营帐内。
一部分是匈奴人士,另一部分则是中原人士。
李若初眯了眯眸子,目光透过门帘的缝隙,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动静。
看来,秦时当真是与匈奴人勾结在一起。
李若初叹了一声,心道:秦时啊秦时,你好生糊涂啊
好好的王爷不做,为何偏要做那判国之贼,受世人谴责。
那么,到底秦时与匈奴人定下了什么样的盟约
秦时的目的又是什么?皇位,天晋的江山?复仇?
那些匈奴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天晋的领土?
这些,都只不过是李若初一人的猜测,具体情况如何,李若初不得而知。
那些人进了对面的营帐之后,李若初并不能听清对面在议论什么事情。
李若初放下帘子,转身回了营帐内。
刚端了茶水浅抿了一口,李若初便听到外面营帐门口传来动静。
李若初听的很清楚,说话的是个女子。
且这个声音,听起来的确有些耳熟。
不待李若初回想起这耳熟的声音,营帐的帘子便被人掀开了。
自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着赤色长裙,身材曼妙的女子,下巴微微扬着,颇有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势。
李若初看见来人,讶异出声,“孟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若初诧异,来人居然是孟心怡,镇国大将军最为疼宠的四女儿。
孟心怡扬着下巴,斜眼对李若初上下打量了一阵,十分不客气的在李若初的对面落座。
又很自来熟的直接在矮几上,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随即一饮而尽。
见对方似乎心情不佳,也不说话,李若初也不着急,耐着性子等她开口。
毕竟,她可不相信,孟心怡来这儿是纯想找她喝茶的。
一侧唇角微微一勾,抬眼看向李若初,眸中闪着浓浓的三分不屑,七分怨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这儿?”
李若初闻言,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不答反问,“孟四小姐以为,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李若初抵达营帐才多大一会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个孟心怡便找上门来。
她为什么会来这儿,孟心怡只怕再清楚不过了。
李若初不按常理出牌,被她这般一反问,孟心怡反倒一时语塞。
握住茶盏的双手猛然一僵,似乎被人猛然戳中了痛处。
手上一用力,手中的杯子竟生生在她手中碎裂成片。
登时,瓷器碎片便刺进了她的皮肉,一时间,她的双手血流不止
可孟心怡,却似乎并不觉痛,双手仍旧保持着握着茶盏的姿势
只不过,身子却在微微颤抖
李若初瞧着孟心怡被鲜血染红的双手,目露疑惑,有些不解。
这孟心怡
忍不住出口关怀,“孟小姐,你没事儿吧?有什么事儿好好说?”
孟心怡猛然瞪向李若初,双眼猩红,“少在这里假惺惺,你这贱人”
嘴里说着,带着瓷器碎片,被鲜血染红的手便要朝李若初挥过来
李若初一愣,身子本能的便要避开。
不过,却在她避开之前,营帐内忽而闪进一道身影。
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挡住了孟心怡挥过来的手
只不过,手上的血却溅了两滴在李若初白皙的脸颊上。
“孟心怡,你干什么?”秦时冲孟心怡低声呵斥。
孟心怡没想到秦时会忽然过来,他他不是在与众位将军商量紧要军事怎么会忽然过来
“我”面对秦时的呵斥,孟心怡眼里含着泪花,心里委屈极了。
“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来看看若初”
孟心怡脚下上前两步,两手亲密的挽着秦时的胳膊,想要解释。
秦时却一把甩开孟心怡的手,脸色黑沉,看了一眼孟心怡满手的鲜血,目露不耐。
抬眼怒视着孟心怡,低声警告,“孟心怡,我警告你,不准动她一根汗毛。”
面对秦时的警告,孟心怡眼里的泪水无声滑落。
抹了樱色唇脂的小嘴儿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像是忍耐了极大的委屈,又将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里。
李若初在一旁都看得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心怡想来是爱着秦时的,而且这份爱在李若初看来爱得很是卑微。
至于原本在对面商量要事的秦时,得知到她这边的动静,第一时间赶来相护。
这份情谊,让李若初一时间有点儿不知所从。
像是怕秦时不相信,孟心怡忽然走向李若初,亲密的挽着李若初的胳膊。
又对秦时露出讨好的笑容,“殿下,我们真的很好,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问若初”
说完,又抬眼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李若初,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不待秦时开口,李若初便先开了口。
她伸手拍了拍孟心怡的胳膊,以示安慰。
又对秦时弯着眉眼笑了笑,“没事儿,你去忙吧,你放心,我们挺好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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